“弟子一定要娶她。若师父不准,弟子便在此长跪不起,直到师父准允为止。”镜顽也十分固执,不肯退让。
镜顽脸色已有些苍白,仍旧冷静道。
她便拿出被鸾娘调教过的手段,开始婉转逢迎。
破身的痛苦袭来,她还在想着那人冷冽的面容。身体的痛苦如此鲜明,她仍旧假意媚叫,一副快意的模样。
凝心推拒几次,见他满脸欲色,心中更是厌恶不已,但令牌一丢,她的眼睛亮了亮,衡量道:“王爷可得说话算话啊,否则凝心可不依。”
慧定大师也觉自己失言,叹道:“为师并不是想非议他人,只是你不过二十出头,实在不懂人心难测。”
便当作是镜顽,是镜顽在要她。
云心十分不忍,去求慧定,慧定闭了闭眼,仍旧道:“由他跪着罢,他自会放弃的。”
已开寺门,香客络绎不绝,见有僧人跪在殿外,不住窃窃私语:“哎这个就是那个流连青楼的花和尚罢。”
云心看着他,只余叹息。
“糊涂!为师不准,你自去思过!”慧定大师摇头,眉目间皆是厉色。
“冥顽不灵!”慧定再次拂袖而去。
直到第三日,镜顽仍旧固执地跪在佛殿外,他面色苍白,眼圈发青,仍旧睁着眼望着殿内那尊金身佛像。
凝心心中厌恶也只得忍了,这是她要的结果。要进王府,她这副身子也只能给承嘉王了。
那些蔑视的目光,嘲讽的闲言碎语落入他耳中,镜顽仍旧面不改色,他跪在那儿,仿佛与世隔绝般,只一心等着师父松口。
他的身体已经僵硬,双腿已动弹不得,只是凭着一股毅力执着地跪着。他惯穿的白袍虽然已是剪绒的棉衣,但因跪了三日,也只余满身的湿气。
“多谢师兄,我心意已决。”镜顽仍旧不卑不亢地跪在原地,并不动摇。
“活该!出家人还动色心!”
他强撑着继续跪着,直到雪覆满山头。风雪交加,长剑早已被掩埋,庭院里的积雪甚至快要掩住他的膝头。镜顽茫然地环顾四周,看那皑皑白雪落在朱瓦之上,竹叶飘落,红梅已绽,掩映在白雪之中。
“是他罢,不然为何跪在此处,我还未曾听闻济法寺惩治过僧人呢。”
周遭又静下来,僧人们皆恨不得避开他,根本不往此处来,云心看着那个固执的身影十分担忧。
那干净的雪花一片片地落在镜顽眉间,他昏沉的头脑因这沁人的冰凉有了一丝清醒。
这寺内人来人往,僧人们路过他皆目光一扫,佯作无事般,只有云心前来劝他:“师弟,何必执着?向师父认个错,断了这个念头罢。”
日落时分,慧定再次到他面前,问道:“镜顽你还不认错?”
她看着承嘉王急色的脸,不由想到那日下雨递给她一只芋荷的冷淡僧人。
“你!随你罢。”慧定大师气得不轻,转身便离开了佛殿。
那双冻到青白的手仍旧规矩地放在双腿之上,长剑放在一旁。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尊佛像,佛像仍旧悲悯,似乎在叹他的冥顽不灵。
“镜顽!”慧定大师走近喝道:“红颜枯骨,刃之蜜甜。如今你只是被美色所迷,真成了俗世鸳鸯,不过是相看两厌罢了。”
“是弟子辜负了师父的期望,但弟子决意要娶她,还望师父恕罪。”
这夜承嘉王终于按耐不住,将令牌扔给凝心,一把抱起凝心往床榻去:“王府的令牌给你,本王明日必来迎你!今日从了我罢。”
而暖花阁内,承嘉王这两日时常来缠着凝心,但始终没有来迎人,凝心不松口,非要迎她入府才愿委身于他。
“弟子明白,弟子也并非为色相所迷。”镜顽看着慧定大师,眼神柔和,似是在回忆:“弟子只是想长伴她身侧,听她谈天说地。鸳鸯也好,怨侣也罢,弟子如今只争朝夕。”
山里的雪也飘了下来。
十分坚定:“她很好。与她无关,是弟子道心不稳才动了情念。”
天彻底黑了下来,寺内的灯火俱灭,唯余一身白袍静静跪在佛殿外。
镜顽。
那室内春光无限,暧昧低语不断,红烛燃尽的灯花一滴滴落下。
直到晨光熹微,镜顽仍旧跪着,他神色平静,慧定大师出来见他仍旧跪着,不由拂袖而去。
他想起往年济法寺下雪之时,他站在佛殿之内眺望寺内,半枯的梧桐树上一片纯白,青竹深深,红梅怒放,时而扑簌簌抖落积雪下来。他内心是无波澜的,只觉这天地之间的白与黑不过是四季更替。
“是弟子动情,与他人又有何关?弟子知道师父担心弟子,但弟子心意已决,还望师父成全。”
“本王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唬你!快叫本王好好亲热一番。”承嘉王急不可耐地剥开凝心的衣裳,丢下床褥。
芙蓉帐内,被翻红浪,初时的煎熬过后便是浪涌般的快感。她在承嘉王身下婉转承欢,极尽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