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桃又尴尬地坐回水池,妙寂思索了片刻,赤身裸体出了水池,他记得之前在旁就看到一些稻草,他把那些稻草全都抱了过来,铺在干燥的另一边,又拾了些树枝支了个架子。
“施主出来罢,去那边休息,贫僧把脏衣服洗了晾干,明日我们就可以换上。”妙寂垂着眼指了指那草堆。
木桃看了看那潦草的稻草堆,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
她身上还沾着水,一滴滴地往下掉,妙寂却已趁她出来,将随身带的干净帕子放进温泉里清洗一番。
“施主,用这个擦一擦罢。”木桃没什么选择余地,干脆地接了,胡乱地擦了擦,她缩在那边草堆,目光不知道往哪儿放,只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是妙寂在一件件清洗衣裳。
他人真的很好,不仅救她,这一路还这么照顾她。木桃不由自主开始想妙寂对她的好。
可惜了,妙寂大师是个出家人,不然哪个女子嫁给他,一定很幸福。她有点替他惋惜,这一生都得在青灯古佛旁蹉跎了。
很快,妙寂清洗好衣裳,将衣服全都晾在树枝上。
四处散着些碎石,妙寂捡起来,堆了些木头,打擦几下在旁边生了火。
做完这些,他才朝木桃走了过来。妙寂仍是一丝不挂,木桃也就转过头不看他。
等到身旁的位置轻轻凹陷,木桃才感知到是那僧人缓缓躺于她身侧。
这洞xue之中因有了这处温泉,水汽氤氲,又生了火,还算暖和。可是两人赤身裸体,并无被褥裹身,仍是有些寒凉。
木桃也侧身躺了下来,背对着妙寂,人陷在这干燥粗糙的稻草里,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
摇曳的火光之中,那木头燃烧的响声噼里啪啦,一幅温暖的假象,木桃微微瑟缩身体,闭着眼试图酝酿睡意。
过了许久,在她不由自主发抖之时,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慢慢放在她腰上。
木桃有些讶然,却又不敢睁眼,竭力装作熟睡的模样。
妙寂一直看着她,感觉那人睡梦之中仍在发抖,忍不住就想抱住她。
那僧人小心地将一只手穿过她腰下,一只手放在她腰上,缓缓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木桃一下贴近了妙寂,光裸的脊背靠在那僧人炙热的胸膛,两人毫无阻隔地皮rou相贴,木桃按捺不住想睁开双眼,一时之间,眼睫像那振翅的蝴蝶扑闪个不停。
那僧人毫无所觉,只是就这样静静地抱住她,将身体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
很温暖很心安。木桃有些恍惚,妙寂大师未免也太过于善良了点,怕她冷就这样悄悄抱住她。
她一动不动,陷在这温暖的怀抱,只觉他皮肤柔软的触感比那粗糙扎人的稻草好上千倍万倍。
不过多久,听着那僧人均匀舒缓的呼吸,她也放松地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她醒来时,身旁已空落落的,她身上盖着自己干净的青袍。木桃揉揉眼起身,四处张望,不见人影。
她迅速穿好衣裳,起身去寻人,刚走至洞口,就撞见那僧人用叶子捧着干净的水和一些青果进来。
“施主,贫僧去外面拾了些野果。”妙寂将水和果子递给她。
“多谢大师。”木桃接过了,很快洗漱完,擦了擦果子一口咬下去,脆甜多汁,很是可口。
妙寂只静静地温柔看她,轻声道:“今日天气很好,待会儿我们就可出发去找找驿站或村镇。”
木桃点点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罢。”她擦了擦嘴角,习惯性拉着妙寂就走。
妙寂看着那人纤细的手捏着自己那宽大的僧袍,心中又轻轻叹息。
今日天朗气清、艳阳高照,全然不似昨日疾风骤雨的样子,两人一同走在路上,闻着山林间的草木清气,倒是十分惬意。
只是走了许久,仍不见半点出路,山路好似一眼望不到尽头,又见许多纵横分岔的蜿蜒小路,两人停了下来,神色纠结。
木桃从身上掏出那身贴身放置的地铁,也看不出该走哪处,递给妙寂,妙寂看了一会,也是摇摇头。
“没办法了,随便走一条吧。”木桃大步走向右侧那条看似平坦的小路,妙寂没有异议地跟上前去。
“我们运气是真的不好。”木桃苦着脸道。
他们走了许久,这条小路虽说风景怡人,尽是繁茂苍翠的树丛,不似之前怪石嶙峋的荒凉景象。可这一路下来越走越偏,只看得到风景,看不见人影。
已过午时,木桃又累又渴,妙寂哄着她:“施主,贫僧听到水流声,前方或有水源。”
木桃不开心地扯住妙寂袖子,苦巴巴地迈开腿继续行走。
妙寂转头看她,不经意地凑近了,让她靠着自己借点力。
前方果然有条清溪,木桃眼前亮了亮,一下子觉得自己有了力气,松开手跑过去,用手捧了些水急急喝了。
妙寂倒是仍从容地走上前,慢条斯理地喝了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