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妙寂的伤终于痊愈了,虽然仍旧留下了狰狞的疤痕。
木桃把制成的僧袍递给妙寂时,那僧人还没反应过来。
“你的僧袍都毁了,我便照着记忆里的样子做的。”木桃抬抬手,示意妙寂接过。
妙寂看着那针脚细密、显然极其用心的纯白僧袍,想起她手上那淡淡的伤痕。
她伤未愈时,定然就在缝制衣袍了。
妙寂缓缓接过,看那张纯然的笑脸,郑重地行礼道谢。
“不用谢不用谢,大师与我可是生死之交,这种小事,不必在意。”木桃连忙道,“你先换衣裳,我去忙”。
那人走了,妙寂站在原地轻抚那僧袍,面上一派缱绻。
“木桃!”老胡大喊一声,走了进来。
“哎,来了!”木桃陪妙寂养伤,便也闷在这宅子里许久,只有老胡时常来串门说说新鲜事,替她解闷。
“今晚镇上花灯节开始了,没瞧见过吧?不如今晚你和大师去瞧瞧。”老胡进了门,拎了些时兴瓜果。
木桃一边接过,一边有些为难地开口:“今晚吗?我倒是想去,就是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同去。老胡你怎么不去啊?”
“嗨,年年都办,我都看腻了,但你们外乡人指定没见过,热闹得很,花灯漂亮极了。”老胡自顾自倒了杯水,描绘地那叫一个生动。
木桃一听更想去了,她出宫以后还没凑过热闹,妙寂正好换好僧袍出来,见两人正说着话,同老胡行了一礼,客气道:“胡施主。”
“大师,不必多礼。”老胡一下站起来回了一礼,“我正和木桃说着呢,晚上的花灯节可热闹了,大师不如同去?”
妙寂看木桃亮晶晶的眼眸,满含期待,颔首应道:“那就同去罢。”
木桃闻言便笑了起来,忙端了瓜果进厨房:“我去准备做菜,你们聊。”
妙寂看她轻快的步子,心情仿佛也跟着她的步伐轻快起来。
“大师,身体已好,那过几日便要启程回寺了?”老胡与他同坐,闲聊道。
“是,过两日便启程。”
“也好,镇上倒是有马车,老胡我到时便为你们挑一个来。只是这车夫不好找,镇上的村民们都鲜少出村,此去路途遥远,怕是无人行承。”老胡倒是热心,同他细细分辩。
“贫僧会骑马,驾车并无问题。”
“那便好。”老胡看着面前这冷淡的僧人,只觉果然是佛门子弟,委实不食人间烟火,他还是更乐意同木桃说说话。
不多时,木桃便端了饭菜出来,邀老胡同吃,一面问道:“许久不见神医,他何时归来?”
“青岭啊,他行踪不定,也不知何时归来,怎么你有事寻他?”老胡边吃菜边答道。
“倒也没有,只是看他许久未来,记得他说出去两天,日子久了,有些奇怪。”
“嗨,他这个人成天四处跑,不回来是常有的事。”老胡倒是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
“如此。”木桃同老胡你来我往不断说着话,妙寂倒是安安静静地吃着饭,间或给木桃夹些菜。
饭毕,老胡为他们指了指镇上的路,便起身告辞。
木桃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看那灯会盛况。妙寂一如既往地跟在她身后,随她同去。
走了许久,才依稀见到那镇上的灯火。
两人一高一低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木桃仍旧穿着那身朴素的青袍,路过的村民们却好似盛装打扮,妙龄女子通通抹了胭脂敷了粉,梳着各式各样的发髻,发间大多簪着朵红色山茶花,男子也个个穿着圆领袍衫,很是整齐。
木桃一双眼四处打量,看那人群攒动,小帆们沿街叫卖吃食,色泽诱人的冰糖葫芦和金灿灿的糖人画,她喜欢的不得了,转头拉拉妙寂袖子,便各要了两串,硬塞给妙寂。
她一口咬下那脆甜的糖葫芦,一边尝尝那甜丝丝的糖人,嘴角沾满糖,开心得眉眼弯弯,很是孩子气。
妙寂拿着两串吃食,他一身僧袍,却拿着孩童爱吃的甜食,看上去十分别扭,四处异样的目光瞥来,他却只目光温柔地看着木桃。
等到木桃一边走一边吃完那糖人,拉着妙寂去猜灯谜时,才发现他仍拿着那两串吃食,一口未动。
“大师,这是素的,可以吃。”她不由分说地一把夺过,往他嘴边递去,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妙寂不爱甜食,在这目光下也还是张嘴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木桃很是满意地点头,一副这才对的样子。
“好吃吧?我可爱吃了,要吃完!”木桃又咬了一口手边的糖葫芦,才将两串甜食塞回妙寂手里,拉着他往人最多的地方挤去了。
那高高的灯树前面点着一排透亮的仙音烛,花灯确是最漂亮夺目的,可爱新奇的莲花灯、兔子灯红扑扑地立在面前,Jing致的琉璃灯、无骨花灯摆于最高侧,繁光澄亮,当真是依楼似月悬。
木桃凑上前去,新鲜极了,这些花灯虽不似宫灯Jing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