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又说这个名字很拗口,别人不喜欢用,都叫他的英文名字:Stan。
然后,我一回头,看见了Stan。
老板在柜台里答应着,开始做咖啡,那个高挑男人坐下来,我们很自然地开始聊天。
那个咖啡馆很小,只有几张桌子,有一个吧台,吧台上放着老式留声机,墙上贴着老电影的海报,我还记得其中有《发条橙》和《2001太空漫游》。
与此同时,我不再梳成小女生的马尾,而是让齐肩的半长发柔和地披散下来,衬托出白皙的面庞。
他还是昨天的那副装束,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只是衬衫颜色稍有不同,眼睛里少了一分初见时的礼貌拘谨,多了一份朋友重逢的热情。
「是吗?我很久没拍过艺术照了,因为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
结果我们不仅在那家买了牛轧糖,而且还是Stan请客,他顺便还请我喝了一杯玫瑰花茶。
珠片镶制的华美大花朵朵分明地闪在胸前,将胸部的形状托衬得非常完美。
我笑了,说:「那好,就按你说的来。」
我刻意化了一个对比度很高的妆,嘴唇很红,睫毛很黑,眼眶附近还打了暗暗的金粉。
我挑了一个靠里面的座位,打开菜单,拿不定主意该喝什么,迟疑了半天。
我答道。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闷骚——无论到什么地方,总要带上自己最好的裙子,一有机会就穿出来。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南方公园里面那个戴着蓝色帽子的小朋友。
走出那家小店,过午的阳光照在我背上,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这个男人站起来,对着柜台喊道:「老板,你可得做最好的曼特宁,不能马马虎虎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可能是做了两天小清新,想变身为成熟风情的小女人吧。
我享受着这种匿名行走的自由感,信步走到一家卖牛轧糖的小店前,观察着他们的糖果包装。
次日中午,我换了一身衣服,那是我带来最华丽的裙子。
我发现他的文艺口味跟我很一致,我们很快开始聊蒂姆?波顿的电影和村上春树的小说。
可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那个高挑男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上官郁兰。」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格子衬衫的高挑男人,年纪大约三十岁(也可能略大),眼神明亮,留一点小胡子。
与这双裙子搭配的是一双绿色的凉鞋,镶嵌着数圈颗状水钻。
走在路上,我的姿势是沉稳的,却总有轻轻扭动腰肢的欲望,像是对路过的陌生人发出无声的诱惑。
他叫我:「郁兰,你也喜欢这家的牛轧糖啊?」
这幅装束与其说适合鼓浪屿,不如说适合上海的新天地或衡山路。
我微微皱起眉头:「嗯,怎么说?」Stan哈哈大笑:「忘记我昨天对你说的了吗?我在鼓
Stan肆无忌惮地观赏着我,我也心安理得地任凭他观赏。
我对他提到,自己很喜欢久石让的音乐,他马上招手让老板放起久石让的唱片,咖啡馆里很快响起了《太阳照常升起》的主题曲,气氛变得很好。
本来以为,与Stan的相遇不过是一次平淡的旅途邂逅,没有想到会有后续。
他一边走着一边说:「郁兰,你的这身裙子,真适合拍摄艺术照啊。」
他是厦门人,住在鼓浪屿,有自己的生意,不过他很随心所欲,不常去店里。
他赞叹道:「上官是很典雅的姓氏,郁兰是芬芳的花朵,能够给你起这个名字的家庭,一定充满了书香气息。」
,再说我也渴了,看到前方有一家布置的很小资情调的咖啡馆,我就推门走了进去。
他不算很帅,但是很有亲和力,令人有信任的愿望。
这时,有一个坐在旁边的顾客对我说:「他们这家的曼特宁咖啡不错,如果你喝咖啡的话,就点那个好了。」
那天傍晚,我乘坐渡船去了厦门市内,在厦门大学校园里一直逛到夜深。
Stan狡黠地笑了:「现在你有时间,有心情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微笑,过了半晌才回答:「你对这里这么熟,告诉我这家的好不好啊?」
那是一条墨绿色的丝缎吊带连衣裙,裙子的制作十分精良,群身很短,差不多刚刚盖过半个大腿。
喝完那杯柠檬水,我礼貌地站起来向他道别,我们一起走出门外,我折向左边,Stan折向右边。
我注意到他穿着牛仔裤和帆布鞋,留着很精神的短发,看似平淡无奇,却也有几分吸引力。
换一个形象,总是可以让人精神振奋的。
不知不觉,一杯曼特宁已经喝完,老板给我端来一杯柠檬水,我优雅地说了声谢谢。
那一瞬间,我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