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夕强忍下推开离君行的动作,“殿下安心去吧,颜夕在府里等你回来。”
离君行看着怀里肚大如箩,温柔乖顺的柳颜夕,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书房的那株紫珊瑚后有个机关,先往左边转三圈,再往后边转两圈即可打开。
里面的密道通往城西一处民宅,若情况不对,你就先走,那里会有人接应你。
书房左边墙上的暗格里我放了些银票,你走的时候带走,那些钱够你和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了,里面还有一瓶药,是之前那个苗医炼的,对那个病有用,你,也一并带上吧。”
柳颜夕闻言一怔,轻轻的回抱了离君行一下,“殿下自己多小心,颜夕会照顾好自己的。”
“照顾好自己,我走了。”离君行用力抱了柳颜夕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实今日的造反,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拔!
搏一搏,他还有一半的机会。
若是不搏,不管是离君彦还是离君铭掌握大权,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看着离君行远去的背影,柳颜夕愣了许久。
离君行,但凡你早一点儿对我好,我都不会走这条路。
现在一切都太迟了,太迟了……
在暮青的腿断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结局就注定了。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听到绿云的话,柳颜夕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更衣,进宫!”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她不会在同一条Yin沟翻船两次!
……
城门外……
镇北侯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觉得浑身的血ye都在沸腾,大手一挥,“攻城!”
过了今天,要么权掌天下,要么人首分家!
他十五岁开始征战沙场,为这个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有野心,有抱负;
狗皇帝明面上对他信任有加,暗地里却刻意打压。
这些年虽然兵权还在,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把他拘在京城,每年去巡查也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
想上战场更是不可能!
他是武将,是一军之帅,不能上战场,连Cao练兵马都不能。
这不是要诚心把他和他的兵养废吗?!
许是守城的将领没有准备,士兵也不如镇北侯的善战,不过一刻钟,城门就破了。
看着仓皇逃窜的守城士兵,镇北侯眼里一片冷然,扯了扯缰绳,带着人冲进了京城。
……
战乱突起,原本开开心心过除夕的老百姓吓的全部大门紧闭,连白日里才挂出去的红灯笼都收了回去。
生怕扎眼,惹来无妄之灾。
镇北侯的兵马来得很突然,城防军准备不足,加上离君彦在暗中帮忙。
不到一个时辰。
镇北侯的兵马就进入了长安街,直冲皇宫而去。
长安街……
一间不起眼的茶楼的二楼。
离君彦负手而立,冷眼看着镇北侯打马而过。
“王爷,我们现在进宫吗?”子车站在离君彦身后问道。
“不着急。”离君彦收回目光,“我们先去个地方。”
……
皇宫里……
因为钦天监算过日子,说除夕这天不适合设宴。
景兴帝便把往日的除夕宫宴改在了年初一晚上。
所以跟往年相比,今年的除夕宫里显得很是冷清。
景兴帝白天把自己关在御书房,连入宫后一直独得恩宠的丽妃来也没有见。
独自用了晚膳后带着安吉去了凤宁宫。
半年前还富丽堂皇,奢华至极的凤宁宫,如今院子里杂乱荒凉,除了主殿,其他地方清冷萧条,蛛网遍布。
唉……安吉摇摇头,默默叹了口气。
大殿内,废后祝菁菁一脸木然的躺在床上任由钱嬷嬷帮她清理身体,原本绝美的脸上多了一朵火红妖冶的彼岸花。
那是之前景兴帝用簪子划破了她的脸,又不想她那张脸彻底毁了,命人刺上去的。
红色的彼岸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很是诡异,钱嬷嬷却丝毫不受影响,认认真真的帮祝菁菁清理着身体。
清理完后打开窗子,又燃了一支味道比较重的香来驱散那令人作呕的yIn靡之味,然后拿过一旁的参汤递给她。
“喝吧,娘娘,这日子还长着呢。”
祝菁菁仿佛没听到一般,目光空洞的看着屋顶。
钱嬷嬷见状,上前扶起祝菁菁,端起参汤,捏开她的嘴,灌了下去。
灌得有些急,祝菁菁被呛到了,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何必呢,娘娘,您应该知道,陛下不让您死,您就死不了,这参汤,您喝了对您也有好处。”
钱嬷嬷说着把碗收拾好,看着床上狼狈的祝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