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吃起饭来从不考虑价钱,只要是一眼看中的菜,铁定买来尝尝。很多时候都是他们几个人合伙帮林铮吃菜。
张春阳吃着吃着突然想起道:“林铮跟辅导员请假了吗?下午第一节 课会点名的啊。”
白曦:“对啊,上午没点名,咱们都忘了。等会儿我再给他打电话问问吧,如果到不了,我去替他请个假。”
白曦回宿舍的路上就拨电话,这次直接是关机。他看着张春阳:“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啊……”
张春阳:“你有没有他家人的电话?”
白曦想起吴哲清,前段时间吴哲清天天打电话赔礼道歉太烦,他差点把人拉黑。现在没功夫计较他们俩的过节,白曦拨了吴哲清的电话。
吴哲清一看来电喜出望外,前两天决定不再屈尊赔礼的决心立刻消失,他眉开眼笑地接通:“白曦,舍得搭理我了?”
白曦懒得骂他那副流氓语气,正色道:“吴哲清,林铮家里是有什么事吗?他今天上午没来上课,打电话也关机。”
吴哲清奇怪道:“没听说有什么事啊,等等我问一下。”
吴哲清往林铮家里打电话,“周姨,小铮今天没去学校?”
周如芬:“去了呀!一早老钱就送他出门了。”
吴哲清预感不妙,对面的周如芬已经急了,接连问道:“是小铮不见了吗?天哪!我得找封先生!”
收购案进入攻坚阶段,封聿明中午只给各部门领导半小时的午饭时间,紧接着又召集开会。此时市场部的经理正在论述细节,封聿明听完否定道:“如果对原有公司的组织架构不做任何改动,那么我们的收购其实是在做慈善。”
经理:“可是——”
封聿明的手机震动,他开会期间不接电话,所以习惯性地要去按挂断键,但看见屏幕上是家里的座机电话,他抬手让经理暂停,划开屏幕接听。
周如芬:“封先生,小铮的同学说他今天没去学校。”
封聿明表情微变:“不是老钱送他去的吗?”
周如芬:“是的呀!可是他的室友一上午都没看到人。”
封聿明立刻挂了电话,对李跃道:“马上联系林铮的同学和辅导员,让老钱过来。”
“散会。”封聿明起身,文件材料和外套都来不及拿,大迈步出了会议室。
老钱一听说林铮不见了,冷汗都吓了出来,一路小跑上楼,迎面对上往电梯走的封聿明。封聿明脸色极其难看:“早上你是看着林铮进校门的吗?”
老钱结巴道:“对、对啊,我亲眼看见他进去,我才走的。”
封聿明冷眼看他几秒,老钱在林家干了十几年,是值得信任的人。电梯门开,封聿明沉声道:“跟我去学校。”
林铮睁眼时一片漆黑,他刹那间以为自己失明了。适应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双眼被东西遮住了。他稍一动,就感觉到浑身酸痛,嘴巴被胶带封住,双臂被绑至背后,膝盖和脚踝也都被绳子捆住,整个人姿势扭曲地昏迷四五个小时,醒来后稍一动弹就浑身抽筋。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一辆车上,道路越走越颠簸,林铮几次被弹起撞上车顶。他试图扭动身体,小腿立刻被人踹了一脚,疼得他直抽。
林铮明白,他这是被绑架了。
而且绑匪还不愿和他沟通。
到达目的地,车门被打开,绑匪把林铮膝盖和小腿的绳子解开将他拽下车,林铮一趔趄,差点下巴磕地。走了几分钟土路,每踩一步都能感觉到有杂草在交缠阻挠,林铮听见木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绑匪从他身后猛地一踢,林铮惯性往前扑,下意识转过身体背后着地,倒在了地上。
地上恰巧有个坚硬的东西,撞得林铮差点咬住舌头。
绑匪跟着走到他身边,把人拽起来推到一张椅子上,然后将他的四肢都死死捆绑住,林铮晃着身体挣扎,嘴里“呜呜”地叫,绑匪“啪”地一声甩了他一巴掌,之后仿佛不解气,又接连甩他几巴掌。林铮右半边脸立刻红肿起来。
林铮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疼,眼泪差点飙出来,他咬住后槽牙忍住,心里愈发奇怪,他从来没与任何人结过仇,绑匪绑他无非是想从林家讹钱,可他从绑匪粗暴的动作里感受到了愤怒和恨意。
林铮听出绑匪只有两个人,一个围着他不停来回走,另一个只偶尔才走动一下。
封聿明还未到达学校,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今晚九点,带上三百万现金,一个人开车走沪宁高速,如果报警,林铮活不到明天早晨。
封聿明盯着那两行字,额头青筋直跳,眉目间肃冷的杀气让前座扭头看他的李跃浑身一凛。李跃猜测道:“是被绑架了吗?”
封聿明将手机递给他看。
李跃立刻道:“封总,我马上报警。”
“等等。”封聿明开口,眼神里的盛怒被他强压下去,“先去学校调录像。”
李跃:“可这种勒索案必须得把绑匪绳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