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杵在这里干什么呢?我昨儿个仿佛听到说哥儿的身上有些不好,难道现在是都好全了?”
凤姐儿最是个乖觉的,知道邢夫人这是给自己两人解围,眼睛一转,泪珠儿便落了下来,拿着个帕子边擦边说道,“正要回老太太和太太呢。
不止是哥儿那里不舒坦,便是姐儿也有些发热,只昨日天晚了,怕扰了老太太并府里众位长辈及兄弟姐妹休息,所以并没有请郎中过府。
也因此媳妇和二爷才一大早上赶过来,想着回禀了老太太和老爷太太,给请个高明的回来好好看看呢。”
贾赦皱了皱眉头,“昨个儿二弟不是因身子不好,请了同仁堂的吴老过来吗?怎么没顺带给哥儿姐儿一起看看?”
贾琏听自家老爷问,赶紧解释道,“老爷有所不知,昨儿您那孙女和孙子闹了大半宿,儿子和凤姐儿只顾着他们两个了,二老爷这边的事情竟是半点儿不知,还是早上过来的路上有那碎嘴的奴才讲起的时候,才听了那么一耳朵。”
转身又对着贾母诚恳说道,“真真是孙儿的不是,二老爷那里这么大的事情,不说帮忙,竟然连过去看看都没有,枉费二老爷平时待我这个亲儿子一样了,现在想想真是心里愧的慌。”
贾母听他这话心里十二万分的不舒服,昨儿二房那里那么大动静,她这里都惊动了,厢房里的姑娘们也没睡好,偏离荣禧堂更近的贾琏夫妻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太太心里如何能相信他们一点不知情?再加上贾政这次发病皆因大房而起,少不得早上的时候便借了这个由头发作了这小夫妻俩一顿。
刚刚见两人敢怒不敢言乖乖挨训的样子,心里刚痛快了些,却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竟然便被他们给反转了过来。
哥儿和姐儿生病了……
她是半点都不信的,平时都健康的不得了,怎么偏就这会儿病了?这么诅咒自己孩子,他们也不怕得了报应!
这么想着,看向两人的目光便愈加不善。
贾赦那边却是顾不上贾母的想法了,一听说孙子和孙女儿病了,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小孩子最是娇嫩,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琮哥儿还没成亲,到目前为止,这可是他仅有的孙子孙女呢。
一边吩咐了人拿了他的帖子去请太医,一边坐立不安的想亲自过去看看,这个孙子长的白白嫩嫩,跟琮哥儿小时候的模样倒是更像些,所以他也难得的上了几分心,至少那小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他那个不成器的老子要强多了。
可是贾母这里认定了贾琏两人说谎,唠唠叨叨的只管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再不肯放人。
这时候几个人才猛地发现贾母这是真的老了,从前的时候她虽然偏心,但是所作所为都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即使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是促使儿媳妇顶在前面,她只要摆出一副慈爱的面容就好。
便是前段时间一心想压制琮哥儿的时候,都不会让人给抓到明显的把柄,每每让人哑巴吃黄连,有苦也无处说。
今天的行事明显跟以往不同,一开始抓着贾琏夫妻两个数落,倒还站的住脚,毕竟这两夫妻昨天晚上没露面,多少都有些理亏。
但是,现在在两人将事情说清楚并且涉及到孩子后,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便让人有些无语了。
贾赦心里早上对亲兄弟刚刚升起的那一点怜悯,也在贾母的絮叨中烟消云散,等贾母语带抱怨的问到琮哥儿怎么没过来看看他叔叔,如此不顾念血脉亲情,是不是太不孝的时候,更是被触到了逆鳞一样,脸色发黑,心里的火气一拱一拱的,额上的青筋也直跳。
忍不住的盯着贾母便反问了回去,“琮哥儿那里今天还有事情呢,又不是我生病,一个叔叔哪里轮的到他来显摆孝心?
倒是宝玉,刚刚在二弟那里就没见到,怎么老太太这里也没见他过来?”
见老太太那里眼神闪烁说不出话来,深吸了口气,转身又对着贾琏王熙凤吼了起来,“你们是怎么给人当父母的,连个孩子都不会照顾,这会儿病了不好好跟前哄着,还到处乱跑什么?
现在太医马上就来了,还不快点给我回去守着,他们姐弟两个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看老爷我能饶了谁!”
贾琏和王熙凤挨了训斥,只感觉无比冤枉,不等老太太发话,赶紧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两口子都不由自主的抬手拍了拍胸口,一副终于解脱了的样子。
大姐儿和哥儿倒是真的生病了,有些低烧,但是那还是昨儿个早上的事情,早请了郎中过来看过,吃了药已经好了很多,不过郎中也说小儿这病晚上容易复发,所以要Jing心守着。
他们昨天听到荣禧堂那里闹的慌,很不想往前凑,正好姐儿又烧了起来,正好拿来当借口,其实,后来又煎了药吃,现在已经基本无事了。
既然两个孩子病了是事实,即便老爷这里请了太医过来他们也是不怕的,只是老太太现在越发的连脸面都不顾了,让他们有些发愁,也不知道再继续住在这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