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好。”
为了你这一句期许,就算赴汤蹈火又如何?我要让整个天舫知晓我是你的弟子,是你的骄傲。
五日后的最终大比仍旧设在演武场,昭元和昭如二人持剑对立,普通的弟子服都难掩风华。俊男靓女,已经成了大比中一道额外的风景。对眼望去,双方眼中皆是一般的志在必得。
很多人在上一场比试中,见识过昭元的修为,惊讶之余纷纷打听这人到底是谁。得知这便是八年前被罚入云崖的那人之后,都无比惊讶。当年一剑绝尘,削平心灯界一座山头的壮举,到现在都惊人耳目。只是不知,在四十魂杖之后,纵使修行再快,又能否与上届头名争胜呢?
昭如亦是天分不浅,天舫皆知,这下面对面公平竞争,不知哪个更胜一筹呢?
这回幻境是一片镜湖,水平如镜,波光荡漾,放眼望去不见尽头,没有半块陆地能够立足。这就要求参赛者御剑或是御风,半分不得借力。御风则消耗巨大,御剑则无暇用剑。
云韶长老……没看出来这样Yin险啊。
云韶布置完幻境回座就座之后,仍能听得到周围弟子们阵阵的倒抽气声,不禁莞尔。
水生木,这场地对最擅长木系术法的昭如倒是有益。昭如妙目一转,便明白了云韶的用意——他不愿在最终一比中为人指摘有失偏颇,索性便偏向她一点。这样,就算昭元输了亦不致太过丢脸,而若是昭元胜了,那才是一个名正言顺,说不得半分机巧。
云韶这等心思,昭如都能明白,昭元如何不知?
御风凭空,战意奔腾。两人熟悉到连基本的礼节都不须容让,连试探都不用,上来便是猛攻穷打,一点也不讲客气,看得一应弟子目瞪口呆。
这架势,不像同门切磋,像是仇家寻仇啊!
瞬闪过后,昭如就地取材,以湖水为镜,施了一道镜术。
那正是昭元曾与云韶切磋之时用过的,此刻水镜成型,藤蔓破镜而出,间不容发的向昭元袭来。昭元想起了云韶所用的破解之法,又在下一刻立即摒弃。
镜术以水灵为媒介,以草木之灵为生,只要截断水灵或草木灵二者其一,便能使镜术不攻自破。年前云韶便是用一个枯荣的因果,促使草木生发半道衰竭,攻击力尽数丧失。然而此术消耗过多,实为不智,也只有云韶那样收发由心的仙身,任性的可以不计损耗,而他则不行。
截断水灵?漫漫大湖,铺天盖地的水汽,怎么可能?
灵机一动,昭元倒施镜术,只见万千藤蔓近到跟前骤然消失!下一刻,一个水镜在昭如背后成型,竟将那藤蔓倒映回来,借力打力,反噬其主!
台上诸人齐齐地咦了一声,云归含笑凑近云韶耳边道,“镜术的真意,你同昭元说过?”
此术高阶弟子皆会,然而真意只有具仙身的人才能体会。弟子们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是以镜术使得再好,终究是只具其形。
云韶摇摇头,亦是难掩惊讶。
云归慢慢坐正身子,眼中惊艳之色乍现,喃喃道,“经此一役,谁还不知昭元之名。”
那边昭如察觉不对,在水镜成型之后瞬闪离开,任由藤蔓刺中残影。昭元同她切磋十余年之久,简直太过熟悉了,连下一刻昭如出现的方位都计算地毫无偏差。
一等昭如现形便是几道冰凌招呼了过去,昭如反应极快地躲过,在另一边现出身形。
此一役Jing彩纷呈,光影动荡,看得一众弟子目不暇接,惊叹连连。场内术法道诀纷飞,若不是强横的结界庇佑,早就将这块演武场移作平地了,甚至结界都被扰得几番动荡。
饶是如此,半个时辰后,湖水已经被搅得浑浊不堪,碧浪滔天。
旁人只道此二人同门比武,尚且出招既快且恨,不留余地,谁知晓他二人是因为早就对彼此了解透彻,料的Jing准了呢。
等到相撞的两个人影分开,各据一方,将整个大湖一分为二。长风吹落,发髻竟是都在打斗中纷纷散乱,不显得狼狈,倒是更多了几分不羁。昭元眼中有快意分明地闪过,就地取材,谁人不会!水灵繁盛,那便取水灵!
指尖蓝光一点,以手拍向滔滔湖水,在接触到水面的一刻,湖水悉数冰封!又变成片片碎冰!
昭如蓦地拔高身形,终于第一个忍不住拔剑出鞘,白虹贯天,一下便将四面八方的冰凌尽数击碎。
昭元微微得意,足尖在冰面轻轻一点,长啸一声追逐而上,宵练剑在背后出鞘,轻灵滑至脚底,及时托住昭元下坠的身形。
昭如被步步紧逼,终于微韫,双指扣印,青藤环绕四周,“缠!”
昭元身形一滞,立即召来大火将脚底的青藤烧灼干净。即便是动作迅速,仍是慢了一步,被昭如先发制人地压下。一抬头,正好撞上了对方的双眼,不同于以往的干净爽直,此刻带着危险的妖娆与蛊惑。
幻术!昭元急忙闭上双眼,瞬间耳畔恍若聆听魑魅魍魉,恸哭哀嚎,置身十八层地狱之中,甚至能看得到鬼差拿着拔舌的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