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把他当主子跟他讲什么客气,直来直去,事情不顺利的时候,偶尔心烦意乱冲他发几句火,他竟然也不生气,反倒是想尽办法哄她开心。
陆长亭似乎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他这样的转变,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云染那时还经常骂他心肠太软,喜欢多管闲事,看到这个可怜也想帮,那个困难也想帮,有些人就是无底洞,你帮了一次便指望你有下一次,跗骨之蛆一般的死死黏住你,甩也甩不掉!得不到感激,反而惹一身sao。
可是转念又一想,如果陆长亭不是这样温良的性子,当初也不会把他从流氓手里救下来了。
云染就处于这样的矛盾之中,感激他带自己进陆家庄的同时,又有点嫌弃他太过善良,可随着跟他每日相处,陆长亭的温柔和包容就如春风化雨般一丝丝的钻进了他的心里去了,等他发现,想把他踢出来,也来不及了。
云染内心清楚,就算五年多过去了,自己还是爱着这个男人的。
就算自己欺骗自己,已经将他给忘记了,可是在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之后几乎不经思考就飞快的跑下楼去了,想见他,出乎意料的想。
可是……陆长亭爱的是一个叫阿染的女人,永远不会是一个叫云染的男人。
永远都不会。
云染长睫颤动着,喉间涩然的滚动,哂笑一声轻轻闭上了眼。
自己已经足足避了五年多了,也已经给了他退路,可是现如今,他又一头撞到自己手里来了……
云染双手交握搭在小腹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手背,心中暗暗告诫,陆长亭啊陆长亭,你就自行祈祷着千万不要主动的来接近我,撩拨我,赶紧离开我的视线,否则的话……我这次绝不会再给你退后的机会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这次阿辞生病请大夫买药的钱都是云染出的,他没提过钱的事情,但陆长亭自然不会理所当然的就认为这钱不用还了。
除了打杂,陆长亭又开始帮忙卸货搬货,就是想多赚点早点把钱给还上。与此同时又还要照顾孩子,没过几天就消瘦了不少。
阿辞接过药碗咕嘟咕嘟的把药都喝下了,然后晶亮的双眸期待的望着陆长亭,“他今天又不在吗?怎么还不来看我呢?”
云染没有留阿辞在院子里,第二天阿辞醒了过后,他就让袁贵腾了一间酒楼的上房给阿辞住,药也都让厨房备好了按时送过来,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除了亲自来看阿辞。
陆长亭已经被儿子连着问了好几天了,他也不知如何回答的好,嘴里含混的笑说了句:“应该是出去了吧,他还开着别的店呢,很忙的。”
阿辞眼神登时黯淡下去,将药碗递还给他,扯着薄被,在床上躺下去。
陆长亭接过空碗,也颇为无奈。
阿辞病了那人细心照顾了一天一夜,陆长亭也知道了他就是阿辞的那个朋友,本以为他会偶尔过来探望一下阿辞的。
可他每天就呆在自己的别院里,任凭阿辞望眼欲穿,也不曾走几步上楼来看一眼。
陆长亭不是埋怨,而是心中莫名的发堵,也不知道是替阿辞发堵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
“——慈安寺?”
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阳光灿然,温度上升,空气中花香都透出一股灼热馥郁的味道。
内院半敞的阁楼里,云染听了属下的回禀之后,眼神微动,放下手里的茶盏,暗自低喃一句,“为什么会在那儿?”
他当年在陆家庄呆了三个月,查到他爹云疏不仅跟陆安有过结交,还跟一个叫姜澈的江湖游侠交往甚秘。
只是经过云染的仔细查证后,发现这个陆安跟姜澈似乎并不是特别熟识,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都认识云疏罢了。
云染直觉他父亲的消失就是跟这个姜澈有关系。
一个人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就算是已经死了,总是有迹可循的。
可寻找了这么多年,“姜澈”这个人几乎随着云疏的消失也一同的湮灭了踪迹,云染一度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就算云染后来开了赌场有了实力,开始建立自己的关系网,派人四处苦苦寻找,也没有得来一点有用的消息。
云染后来又去找了江湖中有名的百晓生,让他留意,结果一年过去了,他现在才给回应。
而且让还让人带话说,要约他去城外的慈安寺见面。
难道他父亲当年去过那里吗?
云染正敛眸沉思间,身旁一直安静站着的阿展突然身形晃动了一下,却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云染察觉后抬起头来,所有所感的稍微支起身子,看到了在阁楼下面探出一颗小脑袋的阿辞。
见云染望过去,他蹬蹬蹬的从树后面跑出来,扬起尖秀的小脸眼巴巴的往上看。
云染收回视线,神情不变的坐回去,让下属退下后,也没有出声让阿辞上来,他悠然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阿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