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儿之后便去看看儿子到底在干什么。
“阿辞!”
陆长亭远远就看着坐在杂物间门口的垂头丧气的阿辞,快步上前,蹲下身,摸摸他的脑袋。
“怎么了?”陆长亭歪头看他闷闷不乐低垂的脸,湛黑沉静的眸带着笑意,柔声问:“你的朋友不理你了?”
阿辞撑着额头叹气,稚气的嗓音道:“他今天有事情出去了,不能陪我玩儿了,我见不到他,就觉着浑身没劲儿,我一定得了相思病……”
“有这么严重啊?”阿辞虽然还小,但是交朋友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的,这回竟然能对这个朋友有如此依赖,那么真的很难得了。
陆长亭坐到他身边,凑近了问道:“那你跟爹说说,你怎么认识他的?”
阿辞缓缓的转过脑袋,黑溜溜的大眼睛瞥了他一下,半晌才哼声来了句:“这个是我跟他之间的秘密!”
“……”陆长亭心一抽,有点不愿意相信,儿子竟然这么早就开始有自己的小天地了吗?!
陆长亭深觉受到了冷落,讪讪的同时心中有些难过。
陆长亭憋屈了一会儿,又才试探着开口:“阿辞,不会是女孩子吧……女孩子的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爹能理解你,你……”
阿辞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眯起眼睛有些忧伤的抬眼望天,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你跟爹说说嘛,爹不会骂你的。”陆长亭快好奇死了。
阿辞不想暴露,于是十分机智的转换了个话题,反过来问他:“爹,你能跟我说说,我娘当初,到底看上你哪里了吗?”
“她……”陆长亭眸光微闪,神情恍惚了一瞬,像是被问住了,停顿了片刻才勾起嘴角对着阿辞爽朗一笑:“不告诉你,这是我跟你娘之间的秘密!”
“……”成功被反杀。
陆长亭看着他郁闷的表情,又笑出声,“好了,爹要回去干活了。你自己玩儿吧,不过瞧着这天色,可能要下雨,不要跑太远。”
“知道啦。”
阿辞在陆长亭走了之后,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实在坐不住,于是就又去云染的院子里等,望眼欲穿的就是想见他一面。
可是人没等来,倒是真的应验了他爹的话,等来了一场瓢泼大雨。
几乎是瞬息的功夫,正在池塘边丢石头玩儿的阿辞彻彻底底的被淋了个通透。
阿辞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仰起小脸任由雨水冲刷在自己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疼。
他并不急着找地方躲雨,而是悠哉悠哉的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晃荡了一圈,shi透的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上,阵阵冷意往身体里钻。约莫一刻钟之后他才冲出雨帘,跑到屋檐下站着,小脸泛白。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想你了……”想你抱着我念书给我听,想你手把手教我练字,想你笑着看我吃东西……阿辞小声嘟嚷着,抱着双臂蹲下身去缩成小小的一团,shi漉漉的头发黏在脸蛋上,十分的不舒服。
不过想到待会儿他回来看到自己这幅样子肯定会心疼的要死,又忍不住将脸埋在膝盖里,好一阵窃喜。
想了想,他又坐在地面,将自己的小靴子和袜子都给脱了丢到一旁的树下,然后把白嫩嫩的脚丫伸出去继续让雨水冲刷,不亦乐乎。
陆长亭从厨房里出来,发现雨势越发的汹涌,他有些担忧。也不知道阿辞这孩子跑哪里玩儿去了,他应该会知道躲雨不会淋shi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还是心里记挂,他闷头将剩下的柴火全部砍好了,然后就借了一把伞跑回暂时住的杂物间。
这里是掌柜的特地开恩给他们父子两人腾的地方,将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又给弄了一张小木床来了,他们晚上就睡在这里。
陆长亭能吃苦,有地方睡,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很满足了。但由于他的不称职,害得阿辞也跟着他受这样的苦,让他心里一直很不是滋味。
推开门,一眼望尽,房间里除了杂物跟床,根本没人。
大雨完全没有停的趋势,陆长亭拧着眉头,决定还是去找找看。
他一路找一路喊阿辞的名字,雨大风大,雨伞已然成了摆设,他浑身早就shi透了。
“阿辞!阿辞,你在哪儿?!”
陆长亭高声的呼唤几乎被肆虐的风雨声给湮没干净,他环顾灰蒙蒙的四周,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阿辞!阿辞!快出来!阿辞!”
“——诶!你站住!那里是我们老板住的院子,不让人进去的!”
陆长亭刚要迈出去的步子顿住,回头去看说话的人,是厨房里的烧火丫头阿端,阿端一手艰难的撑住伞,一手连忙拉着不明状况的陆长亭离开,告诫他:“我们老板脾气不大好,你冒然闯进去被发现的话,当心被解雇。”
陆长亭听了才知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他不动声色的跟阿端说知道了,等阿端放心的离开之后,他又迅速原路折返回去。
酒楼就这么大,阿辞平素也不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