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仿若恶魔的迷人笑容:“他们说的,当然都是真的啊。”
轰隆一声,沈清画只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什么炸了开来,与此同时,他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渐渐熄灭了。所有的自欺欺人,所有的不愿相信,全部都在此刻被无情的扯了下来,心脏瞬间痛到无法呼吸。
原来,那段让他完全陷进去的感情只是眼前之人与其他人打的一个赌,原来,这个人所有的温柔和照顾真的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原来,他今天所见到的处处让他感觉陌生的顾北达,并不是因为对方有哪里不对,而仅仅是他撕下了那层伪装,恢复成了他原本的样子。
他真的不明白,怎么有一个人能伪装成另一种性格伪装的这么好,伪装的,让他完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明明他刚开始就知道的啊,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顾北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后来的相处,那些温柔的一点一滴,还是让他什么也不顾的陷了进去,甚至于自欺欺人的让自己忘记掉与这个人那噩梦般的相遇,只想着对方的温柔,想着能和对方永远在一起。
但这所有的一切,在此时此刻都显得那么的可笑。想必这几个月来他的所有表现,在眼前的顾北达眼里,一定也都宛如笑话一般吧。
在认知到这一点的同时,沈清画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和活力,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顾北达后,转身步履蹒跚的往门口走去。
可能是这一刻沈清画身上绝望的气息太浓,以至于那些之前一直没心没肺的公子哥们都渐渐沉默了下来,他们目视着沈清画走到包厢门边后,打开了门,然后清瘦的身子摇摇欲坠的慢慢远去,不由得面面相窥,最后齐齐将视线集中到了顾北达身上。
而顾北达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人眼中的怪异一般,他抬手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这满包厢的人微微一笑道:“我还有点事,也先告辞了,你们晚上尽情玩,不用和我客气。”
因为顾北达早就说过今晚他请客,所以其他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当下又热闹了几声,但是这种虚假的热闹等到顾北达也离开后,便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一个怀里搂着个漂亮少年的公子哥郁闷的拿起酒瓶干了一口后,砰地一声把酒瓶放在了桌上,然后就嚷嚷出声了:“你们说顾少他这是要干嘛,玩也不是这么玩的吧,这也太狠了。”
一旁另一个富少心有戚戚道:“可不是嘛,这么漂亮的一美人,又对顾少一心一意的。”顿了顿又接道:“一直以为我就够渣了,但没想到顾少更狠啊。”好歹他没这么故意玩弄人感情啊。
最后不知是谁总结道:“何止是狠啊,简直和有仇一样。”
虽然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奇怪,但是莫名的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同。可不是吗,还特意拜托他们说这种话,不是有仇是什么,摆明了故意折腾人呢。哎,只希望那美人能坚强点,早点走出这个Yin影,千万不要去寻死啊。
这边这些惯来没心没肺的富家少爷们难得对一个人生起了同情,另一边的顾北达出去了之后,立刻就让会所里的安保人员将沈清画给抓了回来。
这一次沈清画反抗的前所未有的激烈,他甚至于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出去,但是大病初愈的他哪里是顾北达的对手,再又一次被顾北达拦回来后,沈清画抬头冰冷道:“你没有权利阻止我,我现在就要离开。”
顾北达慢悠悠的扯起一个笑容:“你可真是健忘啊,莫不是忘记了那份协议?”
沈清画闻言瞪大了眼睛,“协议不是早被你撕了吗?”
顾北达一直以来好像猫戏老鼠一样的姿态总算僵了一瞬,但是很快,他又再度挤出了一个笑容,神情莫测道:“你又怎么知道,被我撕了的那份协议就是真的呢?”
你又怎么知道是真的呢?这句话简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来不仅这段感情他从头到尾都被耍的团团转,就连最开始骗取他信任而被撕毁的那份协议,也是假的吗!
今天所遭受的种种打击,早已经让沈清画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观察力,更失去了辨别顾北达这句话真假的能力,他只感受到了浓浓的背叛感,这种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件事是真实的背叛与欺骗。
他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看着眼前依然姿态悠闲的英俊男人,看着对方那毫不在意,似乎自己只是说了一句无关轻重的话语的样子,最终抖着唇,一字一顿的说道:“顾北达,你会后悔的……”
顾北达听到了这句话,终于控制不住的嗤笑出声,“后悔?好啊,那么我就看看,你这个样子到底要让我如何后悔。”
顾北达说完后一挥手,会所里的保安立刻就将沈清画也押进了车里,而这一次沈清画也不再如刚开始那般拼命挣扎,只是又看了一眼站在车前的男人后,就坐进了车子里。
当车子终于驶回顾宅后,沈清画照常被锁进了那个房间,而顾北达一句话也没说的就上楼了。
幽静的书房里,一个人影站在宽大的保险柜前哗啦哗啦的翻找着,地面上甚至还扔了不少文件,终于不知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