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笑的眼神,伸出手说道:
“把手给我。”
不出意外的,那双温暖的手掌毫不犹豫地落在了郁飞的掌心。这回轮到郁飞笑了起来,摸了摸黎烬的头,说道:
“阿汪,乖仔!”
这下,轮到黎烬哭笑不得了。阿sir就是阿sir!要不要反应那么快!
从鼓楼桥一直到鼓楼这段路程简直让两个人有点绝望。眼看要到了,硬是又堵了几十分钟。
从酒店到这里,十几公里的路开了一个多钟。
“你同郁卿约几点?他是不是等了很久。”黎烬问道。
“他话估到我们肯定塞车,所以他出门都有晚。”郁飞看了看时间,“应该同我们差不多时间到。”
终于,的士到了目的地。北京现代的座位显然不能和阿扬开的宾利比,一个多钟下来,黎烬觉得自己脚都要麻了。
下了车,郁飞朝着南锣鼓楼的牌坊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牌坊下的郁卿。
郁飞也不管黎烬,朝郁卿招了招手,就走了过去。
顺着郁飞看去,黎烬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郁卿。
黎烬是看过郁卿照片的,见到真人却还是有些意外。尤其在周遭显得有些喧闹的景区里,他安静地站着,与周围有着一种淡然的距离感,是那种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寻到的人。
同北京大街上的很多人一样,郁卿带着口罩。口罩遮住了他眼睛以下的部分,就更显得那双眼睛的淡泊。
看到郁飞走来,郁卿拿下了口罩,朝郁飞笑了笑。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很轻,却足以扫走那种默然的距离感。
“你迟了。”郁卿的声音和他眼睛一样干净。
“你都刚刚到。”说着,郁飞也随之一笑。
黎烬感觉得到这个笑容是从心底里漾起来的。清冷的眉眼变得柔软起来,温和了北京凛冽的空气。
望着两人,黎烬忽然有些感概。他们之间那种屋企人之间才有的亲密与信赖,自己还未可企及。爱人或许可以,但若想成为他的屋企人,大抵还需要些时间。
郁卿的目光越过郁飞,落在黎烬的身上。郁飞看了眼黎烬,随口介绍道:
“他叫黎烬。”
郁飞刚说完,黎烬就走到了郁卿面前,伸出双手恭敬地说道:
“阿哥,你好!”
阿哥?!这个称呼让郁卿有些惊讶。
刚握到的手被郁飞的一记肘击打断,郁卿不禁往后退了退。他出手一直都好重。
“谁是你阿哥!你唔乱喊!”郁飞黑着脸看着黎烬说道。
“唔可以没大没细(小),你阿哥我当然要叫阿哥咯!”
黎烬捂着伤得不轻的腹部,还在耍嘴皮。见郁飞又要动手,郁卿再次伸出了手,说道:“叫我郁卿就好。”
两兄弟见面,黎烬自然成了多余。不过,他无所谓啦!
今日的天气好好,阳光的温暖在冬日更乞钟(讨喜)。
黎烬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兄弟俩,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又让人觉得好似样(相像)。就算现在郁飞完全唔理自己地同郁卿走在前面,黎烬也还是觉得好开心。
在以京片子为主的巷子里,黎烬听着他们两个讲着广东话倾计(聊天)讲笑。他的猫仔现在温顺而乖巧,那种由心底漾出的信赖与亲昵感让人心暖。
钟意一个人的时候,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都有趣味。比如现在,看着郁卿黎烬都觉得有意思。
他们的长相,真是不似样。
郁飞眉目英气,郁卿却淡泊温和。他们倾计的时候,多是郁飞在讲,郁卿则是安静地听着。郁飞讲得眉飞色舞,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从他面上捕捉到的笑容,比识他到现在加起来的都多。
暖洋洋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他的黑发上,融起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黎烬忽然很想放慢脚步,就这样守着,就算只是在他背后都好。
细想着一路走来的日子,话不倦是假。
黎烬有野心,如若没那份野心,他大抵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惑仔,到了这个年纪找个不算好都不算差的老婆在屋企忆当年。
有野心不代表他会有风驶到尽,他识收手。
[有风驶到尽,形容人得势时不知收敛,不留情面和余地。]
好多事唔使搏命一世,有钱没命花才是最衰。得一个人,好好享受不是更好?就好比,眼前的阿sir,同他一齐都几唔错。
黎烬才想到暖心的地方,就听到前面的郁飞忽然回过头问道:
“你想唔想食酸nai?”
“嗯?”
“这里有个酸nai好有名,想食都要排队。”
郁飞望了眼黎烬,黎烬当然明他的意思。当差的果然比自己这个做大佬的更会差使人,不愧是纪律部队做督查的!
黎烬笑了起来,说道:“我知,现在就去买。”
“你知唔知是哪家?”郁飞看着黎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