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唔讲减刑,活不活得到你女人生仔,都是一个问题!”
听到最后一句话,河豚辉的面色稍稍有一丝动容,但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郁飞冷哼一声,讲道:
“现在警方已经将她保护起来,这是针对污点证人才会做的。你讲你是清白的,地蛇黄信唔信?”
“你个死差佬!你要害死我全家!”
听到这里,河豚辉就想要朝郁飞扑过来。郁飞一脚踹在桌子上,桌子顺势撞向河豚辉,将他撞跌地。
赵嘉靖摸了摸头,隔壁监控的同僚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唔应该拍嘅时候,就唔好影。
郁飞蹲下身,一把拽起河豚辉的领口,讲道:
“现在你唔得拣!你只可以同警方合作。”
“阿sir,你以为这么简单?抓住地蛇黄又怎样?还会有天蛇黄,海蛇黄来赚这笔钱。”
河豚辉凑到了郁飞的耳朵旁边,对他说道:
“Sir,你应该问问你上面的老板,他们愿不愿意断一条财路!”
河豚辉忽然笑了起来,笑到发癫。
“你同我讲清楚!”
郁飞拽着河豚辉想要他继续开口,他却笑而不答。通话器里传来同僚一声“郁sir”,审讯室的大门几乎同时打开。
来的,是NB的总督察程康。
“程sir!”
赵嘉靖立刻起身向程sir打招呼。郁飞也只好作罢,跟着叫了一声程sir。
程康点了点头,被投诉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更何况郁飞现在还是越权在NB的审讯室里。
“阿飞,这里交给Michael(赵嘉靖英文名)就好。”
“Sorry,sir.”
“O记近来有得忙,你先去吧。”
郁飞点了点头,和程sir招呼一声便去了医院,想看看迈森的情况如何。
黑警,这个词再一次出现在郁飞的脑海。
这个词从一个猜想变成一种肯定,郁飞相信自己的直觉。整件事情,绝对不止那么简单。
但是要从哪里开始抽丝剥茧,郁飞还没有什么头绪。
医院门口已经围满了迈森的手下,大佬在ICU生死未卜,这样的情况下还被差佬看着。这让他们非常不满,但除了在门口砸西瓜泄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第三天晚上,迈森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整个信义社乱作一团,发爷险些犯了心脏病。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就算他在江湖上砍砍杀杀几十年,落到食自己仔的冬瓜豆腐(办完丧事的答谢宴上会有冬瓜和豆腐),发爷都是扛不住。
现在的情况比黎烬预估得麻烦,毕竟大家是拜一个关二爷的。现在他拒捕出了意外。黎烬虽然将关系撇得清清楚楚,但是信义社同O记的仇怨一定会埋得更深。
好在,有那个□□!
兵捉贼天经地义,但那个□□究竟是谁放的。这才是真的谋杀!
现在整个黑道都在查,发爷下的是格杀令,无论是谁做的,一定要整死他全家给迈森陪葬。
不过,江湖上的事情,真是不少呃鬼食豆腐(“呃”在粤语就是骗的意思,通常我们听完别人说一些明显是骗人的话,或者是自己完全无法相信的事情)。到最尾死的,多数是一个炮灰。
今次呢,就是丧狗最衰,做人替罪羊。总之怎么查,都查唔到叶瑞忻。
一个礼拜之后,迈森的葬礼在港城西边的“安龙”殡仪馆举行。灵柩离开灵堂时,几十个马仔除下黑色西装,高高举起,组成两幅黑墙。拦着记者和警察,护送发爷和其他家人登上灵车。
发爷现在是万念俱灰,钱赚到,但没了仔。所以这次葬礼唔计花费,一定要办得风光。让迈森走得体面!
迈森无论如何都是信义社的坐馆,而其他社团的大佬也都给面齐齐到场致祭。殡仪馆的门口安保请了不少。一来迈森生前得罪的人也不少,二来这么多大佬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谁都担待不起。
郁飞看着灵堂前,甚至摆了金属探测器在殡仪馆驻守。别说是一把枪,就是蔬果刀都别想进来。
现在古惑仔还真是专业!
当然,这是他们的事。警司依旧下了命令,做好了各种备案。全港城五大总区反黑组都做了预警。除了郁飞之外,其他各区也都派了机动部队做了预警。从中午开始就在殡仪馆外戒备。更在附近停车场设立登记处,要求登记身份证才能进入灵堂。
不容许有一点点意外发生。
郁飞在警车里守到下昼五点左右的时候,黎烬一行人进入视线。
叶瑞忻在黎烬的身旁,后面是水鬼和乔江。全都是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神情肃穆。
黎烬行入殡仪馆,叶瑞忻却微微一停,然后朝着郁飞的方向望了眼。这么多警车,他一眼就能知郁飞在哪里。讲是偶然,大概谁都不会信。
叶瑞忻朝郁飞微微一笑,优雅却充满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