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任乐南冷冷地道, “做过的事, 我不会不承认。”
任天海还是有几分不解, 明明查起来都是意外, “乐俊是在夜店里被情敌刺死的,你们是怎样做到的?”
一切真相都曝光在阳光下后,任乐南恢复了最初知性冷淡的面孔,好像之前的偏激爆发和冷酷都是假面的假相, “他?想杀他最容易不过了,爱情本来就是天下间最容易让人冲昏头脑的玩意儿。”她在这里停顿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任乐俊那个废柴二世祖, 天天在外玩女人, 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似的, ”任乐南提起任乐俊的口吻就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然后又转为了幸灾乐祸, “我只不过是匿名让私家侦探暗地里调查他玩的女人的底细,从中找几个不清不白还勾搭着别人的货色, 在其中再挑一个性格暴躁被劈腿的脚踏船, 寄给他女朋友和任乐俊亲热的照片资料, 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家伙没几天就被人捅死了。”
“你!你好狠的心,那是你哥哥,是你的亲人啊!”任天海气道。
“呵!亲人?哥哥?我没有哥哥,我唯一的亲人早就死了。”任乐南冷笑一声,进而转成了情绪迸发的大笑,“你以为你侄儿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小白兔吗?这种渣滓早就该下地狱了!我只恨我没有早十几年把他捅死!”
任乐南的思绪不由陷入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夏天,她披着残破的衣裳从那个噩梦一般的房间逃了出来,迎面撞上刚好回家的任乐昌,她向他求救诉苦,以为可以获得公正的对待,结果呢,任乐昌是如何处理的?为了护住他那个心肝儿一样的亲弟弟,他把知情人全部封口,甚至后来把当天在家的佣人全部清换赶走,还警告她不要乱说话,要是她敢去向任天鸿告状,就让她好看。
“而且别装成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这些年任乐俊酗酒飙车,出了多少条人命,我记得有次还是二叔您出面的呢~”说到这里,任乐南的语调是显而易见的讽刺。
任天海被她堵得一阵无话,任乐俊的确玩的不像样,还在中学读书的时候起,他就不停闹出各种事,为的就是挑战他父亲任天鸿的底线,但他大哥任天鸿自觉对他母子有亏欠,开始的时候就不忍重责这孩子,没想到一来二去,纵得这孩子变本加厉,到了后来,竟然变成吃喝嫖赌无恶不沾的程度。
就任天海所知,任乐俊开车撞到人不止一次,平时这事都是他大哥任天鸿或者他大侄子任乐昌出手处理,只有一次二人因为工作的事情都不在国内,大哥临时拜托他去处理。那是任天海这辈子唯一一次违背自己良心做事,为了让自己内心好受些,事后任天海还偷偷给被害人家多汇了二百万。
顾一诺拿手机出来看了看时间,“闲聊到此为止,差不多到了。”
“什么?”
顾一诺笑道:“任乐南小姐,你不会以为自己偷偷给人传讯的动作没有人发现吧?”
任乐南闻言脸色一白,“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让我故意找话拖延时间?”
“啊,当然是等来押解你的人,”顾一诺耸耸肩,“而且你也放心,你未婚夫跑不了的,负责抓你们的人先动手的就是你未婚夫家那边,估计现在全家都抓起来了吧。”
顾一诺话音刚落,门房那边就又有人跑过来,向任天海通报有官家的人到了。
“说曹Cao曹Cao就到,”顾一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任小姐请吧。”
“等等,那我斌儿呢?我斌儿是怎么死的!”姚谷兰冲了过来,一下去拉扯任乐南,一下想拉扯顾一诺。
凌沧海条件反射般的站在小师妹身前替她挡住,虽然知道师妹不是那种柔弱得需要保护的对象,但还是下意识这样动了。
“姚女士,你儿子之死我很遗憾。”
这句话顾一诺说的真情实感,若是她早一步查清楚真相,也许任乐斌就不用死的,虽然刚刚得到消息,任乐斌就是上午他们刚动身去任家大宅那会儿,那间米国医院遭遇爆恐袭击,本来就在重症室里的他因为医院被袭击功能停摆,导致不治身亡的。
“身为被教唆的当事人,和这件连环凶案直接动手的嫌疑人之一,你也要共同被押解回去。”
“我不在乎我坐不坐牢,你告诉我害死我儿子的真凶是谁?!”姚谷兰现在是平静地歇斯底里,就像一座潜藏暗流的活火山,看上去很正常,但是认真看她的眼睛就能发现她心底压抑的癫狂,顾一诺完全相信,若是她真的说出一个名字,姚谷兰绝对有勇气冲到那个人面前用斧头砍死他。
“真凶我们还在查,若姚女士你想知道,之后探监的时候,我会让任先生转告你。”
等到警察进屋把任乐南和姚谷兰押解走的时候,顾一诺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对姚谷兰说那句话。
如果姚谷兰没有亲自动手去害任天鸿的性命,也许任乐斌就不会死,按照顾一诺的推测,若是真凶害任家的手段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那么任家人死亡的顺序和受灾的程度,是按照大房到二房,年龄由大及小的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