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让不少人痛哭流涕,嘶声竭力。
跟着魏桐一起到临安的阿辰整个人神色萎顿,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惨状。
“明明已经有东西吃了,为什么他们还那么伤心?”阿辰坐在魏桐身后,这几日他根本没有离开魏桐的时候。因为日前魏桐就已经告诫过他,饥民是没有理智的,阿辰没有任何的武艺,一看就是细皮嫩rou的富家公子,最容易出事。而阿辰在看到这样的惨状,也根本不敢离开魏桐。
“因为我们来得太迟,他们已经因为饥荒失去了亲人。”或者交换了亲人。
最后这句话,魏桐看着一脸稚气惶恐的阿辰,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所以,魏大哥才下令说,粥的分量一定要按照要求来。是因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住他们的性命吧。”阿辰有些茫然无措地说道。
纵使魏桐已经几乎把所有的米粮都带了过来,但是面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能到的朝廷命令,还有无数的饥民,只是杯水车薪。坐在马车上,魏桐掀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面黄肌瘦的百姓,不亲眼看见这一切,根本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惨状。
他们现在是被临安知府相邀,往城内而去。临安府内的米商跟杭州府的米商大多囤积粮食,抬高米价,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场景依旧闭门不开。在得知魏桐的来意之后,临安知府大喜过望,连忙派人来请,阿辰自然也跟着。比起之前,现在的阿辰性子已经好上许多。
魏桐在到了杭州之后,才知道陈家便是当地的的大富商。虽然看着真是商人,但是背后藏着的势力却是不可估量。阿辰是陈家主家唯一的嫡孙,自然娇宠了一些。
而他在杭州之后,便同陈家的人分开了,只是因为阿辰喜欢魏桐,时常去找他,两人的联系倒也是多了起来。而这一次便是阿辰听说了魏桐有意前往临安,一直要跟过去,最后是陈家太爷拍板同意了,才能随行。
这一路上,看过太多以前没有看到过的东西,对阿辰来说也是磨练,整个人很快就变得坚强了些,遇到事情的时候,魏桐也会跟他说着一些道理。说来奇怪,在陈家人面前有些跋扈的陈小公子,在魏桐面前却如同一个乖巧的孩童,满心敬佩,从不辩驳。
而魏桐的施救虽然不可能救得了全部人,但是好歹对于一整个临安府来说,也算是解救了一些燃眉之急,而之后随着朝廷那边的动作,堪堪在冬季之前,把一切都安抚下来。虽然损失无法估量,但是比起最开始预计的时候已经好上太多。
而这一次的施救,让魏桐进入了江南商界的眼中。虽有人唾弃他的行为,但也有人敬佩他的胆识。魏氏米铺才开了半年有余,便敢这样大动干戈,不管是博名也好,真心也罢,都极具魄力。几乎已经被魏桐这一举动败光了的魏氏米铺,却因为善名而吸引了许多慕名而来的客人,更因为魏桐的运作有道,很快重新振作起来,次年便魏氏米铺很快有了第二家,第三家,乃至更多的分店。
远在京城的君王看着临安知府上传的奏折,视线落在最后寥寥数字。而不久之后,永阳的消息也随之传了过来,同样附上了几句赞赏。两位知府因着这次饥荒,今年的考核必然是下等,但是因为魏桐的施为,挽救了大半的局面,自然对他犹存感念,顺手便把他的名字给写了上去,算是承了人情。因为此举,魏桐跟这两位的关系倒也还说得过去。
康熙的手指轻轻摸了摸那熟悉的字眼,淡淡地笑出声来。
康熙十一年,魏氏米铺已经成为杭州府最大的米铺,虽然很多原先的米商很不满意,但是在发觉了魏桐背后站着陈家之后,便默默淡去。而且因为魏家米铺乐善好施,比起最先的那几家最喜哄抬米价,囤积米粮的米铺来说,百姓更加喜欢去魏氏米铺。而杭州知府在动人心的钱财面前,险些马前失足,最后被一把钢刀带回了正途。
陈家之所以护着魏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作为陈家嫡长孙的陈辰,现在正跟在魏桐旁边,整个人比起最开始两年已经成熟不少,谈吐举止风度翩翩,让原本一直想让孩子回来的陈家长媳最后也默默应许了。
魏桐察觉到了这点,而现在双商长成不少的陈辰当然也察觉到了这点。原先活泼的陈辰,在这几年跟着魏桐走动之后,性格在魏桐的影响下变得内敛许多,只在一次喝醉酒之后才倾吐了心声,家里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太多,这才是最开始迫使他想离开陈家的原因。
世上不可能真的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每个人总会遇到不好的,怎么克服就只能看自己的了。魏桐能做的,就是在陈辰喝醉之后,把他送回去好好歇息。
夜深人静,魏桐在回到自己的屋子时,陈肃早已经准备好了泡脚的东西,魏桐在多次拒绝无效之后选择了接受。拒绝了陈肃又一次给他洗脚的意见,魏桐自己麻利地动手,泡着舒舒服服地眯起了眼睛。
陈肃坐在对面给魏桐把脉,好久之后才说道:“你的身体比起两年前已经好了许多。”陈肃会医术,这也是魏桐在第二年才知道的,那个时候该喝的药已经喝完了,魏桐正打算从此拒绝药水这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