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玄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魏?”魏桐答应了一声,“是我。”魏桐不敢把全名告知,只是说了自己的姓,而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有字。
“这个屏风好像不对劲。”玄显然也看出了某些不同,魏桐走到屏风旁边,发现还是过不去,取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说道:“还是绕不过去,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呵呵,如果有一天这屏风变透明或者消失了,那时便可以看看你的相貌了。”玄浅笑着说道,魏桐一愣,要是这屏风真的变透明了,那他们两个人便相当于面基了……认真说来,那可是相当不妙的事情,现在魏桐跟玄能够和平相处不过是因为两个人相当于网友,醒来之后也完全记不得对方的声音,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只要知道了对方的相貌,总是有风险,要是对方是宫里的人,或者是能够进出皇宫的人呢?
魏桐很清楚对方知道他是个内侍太监之后的态度会如何转变,现代人也多有看不起太监,古代更是直斥责是阉人,魏桐不会冒险去打赌玄便是个不看重这些的人。不过想了又想,魏桐又稍微放下心,现在也不好说这屏风就一定会变透明,也只能先记在心上罢了。不过玄的声音有时听起来的确是有些熟悉……
“魏?魏?”玄在对面叫了魏桐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突然轻笑出声,这魏听起来还真像喂喂的发音。“玄,刚才走神了,你在说什么?”
玄似乎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是不是有烦心事?看起来有些沉闷。”玄在跟魏桐熟悉了之后,原先冷淡默然的人设也开始崩了,露出了少年心性的一面,话也多了起来。
魏桐心道,他沉闷的原因又不能够为外人道也……呵,什么时候他也学会这么文绉绉的话语了。“倒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遇到了几个人渣,自己堕落还拖人下水,简直不是东西。”魏桐想起了刚才赵和祥跟马德喜的事情,禁不住说道,赌博就不是个好东西。
“人渣?”玄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魏桐从脑子中翻腾许久才找出一个词语来解释,“就是渣滓,加上人之后指代坏人。”
玄了然,“所以他们做了什么?”
“聚众赌博,把新人拉下水,然后利滚利,庄家是不会输,亏的就是那些下注的。博弈的快感,只会让人越来越沉迷,某种意义上赌徒跟杀人犯没什么区别。”魏桐禁不住说得有点多,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事例难道还少吗?
玄似乎是被这个远离他生活的东西给诧异到,隔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认为赌博是个不好的东西?”
“没什么好不好。小赌怡情,只不过不管什么事情,过度了都不是好事。”魏桐摇摇头,想起玄看不到,又开口说道。
“言之有理。”玄仿佛是想起什么,话语中都透露出几分严肃。魏桐听出来后,哑然失笑,发现他最近几次引起的都是这么严肃正经的话题,着实是破坏气氛。
刚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玄便先开口了。
“魏可有表字?”玄的问题跟之前的话题偏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魏桐一笑,玄有时候还真是个体贴的人,同时出声否定,“我还未成年。”就算是他成年了,一个太监也不需要什么表字。
“那等成年了,我替你取一个可好?”虽然魏桐说得不多,但是玄也知道魏桐并没有父母,也无旁的亲戚。这样的话在旁人看来太过越距了,但是魏桐虽然穿越了好几年,但还是不清楚表字的重要意义,他轻声笑道:“那可就麻烦你了。”
玄还真是一个好朋友。
第6章
魏桐第二天便拉着张久认真地说过了这件事情,张久陷得还不是很深,而且魏桐说的话也打动了他。同为刘进忠的干儿子,赵和祥的确混得比张久更得他喜欢,不可否认最开始过去的时候张久也是存着跟他打好交道的原因。虽然马德喜是比张久更老资格的司膳太监,可是与他同谋,赵和祥也太过胆大,后宫早已经明令禁止的事情,如果被查出来……
张久突然战栗了一下,他是大大咧咧,却又不是傻子。自此晚上就跟着魏桐在屋内待着,赵和祥跟马德喜来找过两人几次,见两人油盐不进,暗暗唾骂几句后倒也没专注在两人身上了。因为这样,两人跟福贵闻喜的关系倒是好上许多。
是夜,室内话说声起。
“原来你们两人是堂兄弟啊!”张久拍着大腿说道,“怪不得你们两个人的关系那么好!”龙生九子各个不同,更何况只是堂兄弟,怪不得两人看起来关系极好。魏桐却不如此看,那些轻微却亲昵的动作,若有若无的话语,虽然隐蔽,但是心细的魏桐并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他看了一眼两人,他们两人是否互相喜欢,又有什么要紧?
瘦弱些的闻喜察觉到了魏桐的视线,冲着魏桐轻轻一笑,而后就着暗沉的光线继续给福贵缝着衣服上的破洞,福贵皱眉看了一眼桌上的蜡烛,下床去用尖锐物什去拨弄了一下,弄得更亮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床铺上。看着这样的场景,魏桐也轻轻笑了起来,而后静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