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木球和马鞭,“这会不会是他自己做的?”
周祈再看那马鞭,上面把柄的羊皮套上还用针线缝了一圈,且缝得颇工整,不由惊问:“现在的年轻郎君们都Jing通针黹了?”
崔熠摇摇头,挤兑周祈:“阿周啊,你这针线连个男人都比不过了……”
周祈挑眉一笑:“要是比拳脚刀剑,淮Yin郡王也比不过我啊。”
崔熠:“……”崔熠看谢庸,等着这位正统儒生给自己帮腔儿。
谢庸微笑道:“没什么打紧的,会不会都是末节。” 说着看周祈一眼。
周祈觉得谢少卿刚才看自己的样子有点儿像看胐胐。比如若有人说:“哎呀,谢少卿,你们家的猫太胖了。”谢少卿八成便是刚才的语气神情:“没什么打紧的,胖了抱着还更舒服些。”想到抱,周猫的心思又开始猥琐起来……
崔熠摇头接着挤兑:“老谢,你就姑息养jian吧。等阿周出嫁,凑不出夫君贴身针线,看她怎么办。”
谢庸再看一眼周祈,笑得更和暖一些:“那有什么打紧的。”
唐伯来喊:“大郎,rou腌好了,可以烤了……”
谢庸答应着出去,周祈从榻上下来,怀里搂着胖猫胐胐,与崔熠一起去后园。周祈看着谢庸的后脑勺,刚才谢少卿说话的语气神态,真是容易让人想多啊。但凡我自作多情一点点,就该以为他要娶我呢,哈哈哈……
崔熠挤兑完周祈,又心有不忍:“没事儿,阿周,等你出嫁,我送你几个手艺好的绣娘。”
周祈却残忍一笑:“吃过饭,咱们练会子刀吧?”
崔熠立刻耷拉下了眉眼。
周祈接着给谢少卿打下手。
谢庸取了最先烤好的一串给她撸到盘子里:“你尝尝咸淡。”
周祈忙接过盘子,伸手拿一块塞在嘴里,嚼完,点头:“好吃!咸淡正好!”
谢庸微笑:“吃吧。”
看着他温润的笑脸,周祈再次感慨自己不容易,长得好看,还这样的神情语气,好在我定力足……
吃rou!吃rou!周祈的一颗色心都化成食欲,吃了一串又一串滋滋冒油的孜然羊rou,又吃了鲜香的烤鱼,抹了蜜汁的鸡rou……
“吃完这一顿,我就斋戒了。”周祈眼馋肚饱地又拿了一小串rou,为自己的没出息找借口。
谢庸点头。
周祈摸摸丰足的胃,心安理得地吃起来。
……
在谢少卿家再次吃了极撑的一顿午食后,周祈真的开始斋戒,清粥小菜了一天,第二日晚间画送出去的三张符。
谢庸坐在她对面,看她笔走龙蛇地用朱砂在纸上画符。
不过三张符,顷刻便画好了。
周祈取了最末自觉画得最洒脱好看的一张递给谢庸:“谢少卿收起来吧。”
谢庸却没接,微微皱眉道:“我没有符袋……”
去大道观请符,不少是有符袋的,周祈这种野道士就没这么讲究了,但如今遇上了个讲究人……
周祈没办法,挽一下袖子,“罢了,我给你做一个。”
周祈去翻一翻,找出一匹松花绿的蜀锦来,从上面剪了一小段儿,又找到一年半载用不到一次的针线,便当真缝了起来。
谢庸在一旁着看她,神色颇正经,眼角儿却翘了起来。
周道长的针线活儿比她写奏表要快得多,缝完了,有模有样儿地咬断线,翻过来,自己拿在手里打量打量,挺好,今日上心缝的,果然比上回缝袜子缝得好。
周祈把符装在袋子里面,递给谢庸。
谢庸看看缝得一头大一头小歪歪斜斜的符袋,微笑着珍而重之地将之放在荷包里。
☆、同去摆摊
给谢少卿画完符, 周祈的道士买卖又开张了——东市留守的两个小子一个娘子生孩子, 一个祖母病了,周祈便又自己带着陈小六去东市装神棍趴活儿。
笔墨书肆街多了不少生脸儿的,倒不是跟周祈抢买卖的假和尚假道士,而是卖字卖画儿的士子们。前几天回鹘使团还在的时候出了礼部试榜,少数的幸运儿及第了,其余落第的倒霉蛋们有的回乡,有的则留在京里谋出路。
原先这些乡贡和生徒大多住在各地进奏院或行馆, 并不用自己花销,如今却是不行了,不管及第等铨选的, 还是落第谋出路的,都要自己负担。
长安米贵, 士子便各自想起了办法。及第者有名声,又还好些, 落第的, 不少便跑到东市摆起了小摊儿。
对这些读书人摆的摊子,市署向来是不大管的——谁知道这里面的谁哪日就成了同僚甚至上司呢?
看着这街上多出来的年轻面孔,周祈觉得,替两个小子摆几日摊子也挺好的。
在周祈对面摆摊儿的小后生大约十七八岁,脸水嫩嫩白生生的,长相颇为清秀,雅言中带着些江南的水气,每对上周祈的目光, 便有些脸红。
周祈一颗姨母心发作,哎呦,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