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退了一步,看向容庭,他正缓缓吐出烟雾,整张脸被隐匿在灰白色的烟岚之后。成珏起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朝容庭走了过去。
容庭碾灭了烟头,长手一伸,一把拉过成珏,让他跨坐他的大腿上。他们的身体紧密地挨着,他微低下头看着容庭,容庭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如同夜晚的天空,上面浮现着点点微弱的星光。
他们的姿势在此时产生了违和感,他有些别扭地扭动了下身体,却被容庭的手不由分说地紧紧箍住。成珏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与此同时,容庭的嘴唇无声地一开一合,简短的两个音节,他自然清楚地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吻我。
成珏张了张嘴,小声说:“少爷......”就见容庭眉头不耐地皱起,然后他的后脑勺被他扣住,被迫低下了头。就这样,他们的嘴唇亲密地贴合在一起,一时吻得难舍难分。
容庭难得温柔地撬开他的齿关,缓缓碾过他的牙齿与黏膜,与他的舌头勾勒交缠。空气被他攫取了大半,不一会儿,他便已经喘不过气,败下阵来。
隔了许久,容庭才放开成珏。成珏在他的眼底看见了自己慌乱窘迫的身影,不禁别开了脸。然而容庭却笑yinyin地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正视着自己,对那个已经被忽略很久的小明星道:“你看,虽然我不喜欢成珏,但还是亲了他。别太委屈了,至少你跟我在一起时,没吃过多少苦。瞧瞧成珏,不光要为我做事儿,还要每天给我玩儿,多累啊。”他甚至装作心疼地摸着成珏的脸颊,然而嘴角却掩藏不住嘲讽的微笑。
于是小明星被气走了。
成珏一直低着头,默默从容庭身上起来,本想离开这里,但容庭的手却迟迟不放,一脸兴致盎然地问成珏:“生气?难得啊。”
“没有。”他蓦地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而又清澈,看得容庭微微一怔,而后马上笑开:“这样,我还以为你哭了。”
“少爷多虑了。”成珏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模样如同三月的杨柳那样如沐春风。
容庭不大满意他这个表情,鼻子发出哼声:“记住以后,别给我找这种矫情的蠢货。”
“我明白了,少爷。”
“以后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听。”
“那是自然,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对这句话很是受用,心情大好地点了点头,随后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成珏渐渐醒了过来,暖融融的阳光被百叶窗分割成好几段,投射在他的脸上。他睁着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只见他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旁边还挂着吊瓶,空气中漫散着酒Jing的气味。
他本来想起身,仅动了一下,四肢百骸袭来的痛觉迅速传入他的神经,不禁使得他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他这才发觉他的手上到处是伤痕与淤青,左腿还被高高地吊起,打着石膏。
刚睡醒的大脑还有些迟钝,他回忆了很久才想起他失去意识的记忆似乎是他本来装在身上的威压突然发生断裂,于是他就从山顶滚了下来。
正想得出神,门突然被人打开的声音着实让他吓了一跳,看见来人时,他才稍稍地安下心来,嘴角勉强牵起一个微笑,说:“顾初,谢谢你来看我。”
顾初把水果篮放在一边,然后走到他的身边,神色掩不住愧疚与心疼,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因此受伤。”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声音还是无比沙哑,他不禁咳了咳。
“习惯?”顾初倒了半杯温水,递到成珏的嘴边。
成珏喝了几口,水润泽了他本干涸的嘴唇。他觉得喉咙舒服了些,复继续道:“以前伤得更加严重,不仅腿,连手也骨折了,但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顾初不禁摇了摇头,说:“成珏,你太不惜命了。”
他笑道:“我这条命是别人施舍的,如果他高兴,拿去用便是。”
“你......你可知道你昏迷了三天?”
他说:“我不知道。”然后他将水杯放在边上,声音突然变得轻微:“我只知道这三天以来,没有人来看过我。”
顾初走后,他将手机开机,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信息发来,即便有也是运营商的几条垃圾短信。他想了会儿,还是给容庭发过去一条信息:少爷,我醒了。手指在发送键上停留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删除。算了,反正这条信息发出去也等同于石沉大海,他还是继续睡一会儿觉吧。
是这样想的没错,他正想把被子盖在头上睡过去时,又听见了一阵开门声。开门声很轻很轻,似乎是怕打扰到他那样。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他探出脑袋想看清楚是谁,不由地睁大了眼睛。
“少、少爷......您怎么来了......”他不停地眨动着眼睛,生怕自己的视线出现了幻觉。
眼前确实是容庭没错,他厌恶地环视着四周的一切,喃喃念着:“怎么这么破,看来还得转病房。”
成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