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往前数第二个单元,第五楼,那家的窗台上原本整齐地摆着一排花盆。”尉迟皓指着那一排的花盆给危情看, 原本排成一列的花盆,少了一个。
“算了,”危情显然不打算追究什么责任, 比起这个更想知道尉迟皓是如何从这一堆人家中, 迅速找出目标的,“你的记忆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
他就知道尉迟皓的记忆力好,初期之外都不怎么清楚,经过这一回, 他发现尉迟皓的记忆力简直不是一般的好, 过目不忘也不过如此,太厉害了。
尉迟皓好笑地看着危情崇拜的眼神,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 我说的是假话?”
巷子是不能继续走了,他们原路返回。
危情忽然转过身,与尉迟皓面对面倒着走,他盯着尉迟皓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相信你是不会骗我的,而且你舍不得让我生气。”
直白又大胆的话,让尉迟皓的胸口有些发烫,他拉住危情的手,“我帮你你看着前面的路。”
危情倒着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点障碍物都没有遇到,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听见不远处的喧闹声,转过身走到了尉迟皓的身旁,两人并肩而行。
太阳依旧尽职尽责地挂在天空中,它在为人们带去热度的时候,也为人们创造了可以遮阳的Yin凉处,很快太阳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大地,月亮悄无声息地霸占了整片天空,带着自己的群星小弟们,巡视着它的领地。
月光如同阳光一样洒满大地,柔和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的烦恼,但有些人的烦恼却是消除不掉的。
在这个夜晚,湛广瑞梦到了小时的事情,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Yin冷漆黑的山洞里面。
年仅十二岁的湛广瑞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毒打了,他的双手被闹闹地绑在身后,双脚也绑了起来,只能尽量地弓起身体,避免那些人砸到自己的头部、胸口。
今天的毒打比昨天猛烈多了,就在湛广瑞快要失去只觉得时候,那两个带着头套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终于停止了对他的拳打脚踢。
湛广瑞并没有对此感到放松,下一刻他就其中一个男人揪住头发,拖到了外面按在了水池里面,窒息的痛苦加上身体的疼痛,彻底让他晕了过去。
这些人永远都不会要他的命,但却会让他痛不欲生,永远与死亡只差一步,吊着半口气,昔日深受众人追捧的湛家二少,此时不过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rou,他甚至不能走出这个狭窄的洞底一步,每天的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他身上那股子刺鼻的恶臭,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了。湛广瑞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有多久了,每天睁眼闭眼,眼前都是一片漆黑,为了防止他逃跑,他的脚在来这里之前,一被他们抓住,就给弄断了,仅剩下的能够动弹的手,也为了不然这群人发现而装作脱臼的样子。
没日没夜的毒打与Jing神上的折磨,让湛广瑞依旧开始撑不下去了,这些人每天打骂完他后,就开始骂他的爷爷、父母们,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还嘴,后来被打的次数多了,他就学会了沉默,无论那些人怎么说,他就是不开口。
耳边是那些人的咒骂,湛广瑞静静地听着,等着人走远了,他睁开眼看着被那些人丢在不远处的两个馒头,慢慢挪动身体爬过去,用嘴撕咬。
搁在以前,这样又冷又硬的馒头,他是看也不会看一眼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吃,混着这泥土的馒头很难吃,湛广瑞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大口地躺在地上喘气。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他已经要撑不下去了,他很疼,浑身都疼,即使是动动指头也疼得不行。
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rou了,想要挨过下一轮的毒打就必须好好休息,他闭上眼准备睡觉。
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湛广瑞眼中闪过一次痛苦,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他再次闭上眼,无声地哭了起来,即使再坚强他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爷爷连打都舍不得打疼他。
就在湛广瑞闭上眼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时候,意向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在身上,一阵属于孩童的尖叫声,从他前面传来。
湛广瑞睁开眼发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对方的皮肤很白,留着短短的寸头,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短袖和一条洗的看见白边的黑色裤子,男孩正捂住嘴惊恐地盯着自己,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清晰地倒映着自己悲惨的样子。
湛广明绝望地闭上眼,这人肯定会被他这幅样子吓走的,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山洞里面?”
没走,湛广瑞猛地睁开眼,惊喜地瞪着来人,眼中迸发出生的希望,他用嘶哑而难听的声音,对这个男孩祈求道:“就我,我是被抓来的。”
他看见男孩愣了一下,然后抿住嘴,小声地说道:“别怕,哥哥我带你出去。”
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为哥哥,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