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林中。拿起做的竹笛,放于唇边。他第一次站在这树林中吹笛,眼泪却止不住。箫声乱,瑟瑟琴声残。
回忆涌上心头,全是与长生的记忆。
我夜夜痴等于此,可却不知你身在天涯何方。我来了,你却不在。
在琵琶声碎,乌啼声咽的桥头,也不在翘首望清风柳絮的相聚,我还是在这里,身影孤只,漫步于迷蒙的树林。
第二十五章 白驹过隙
又是七天过去了,天气开始回暖,雪也化了不少。
这七天来没有得知长生的一点消息,长生他,真的失踪了。小北渐渐习惯于把真实的情感埋于心底,一副严厉的面孔对待军队中这些人。他们经常私底下埋怨他,记恨他,甚至还有故意害他的。但小北都一一揪出,更加严厉的惩罚。久而久之,这样的人也少了。
军队平日里嬉闹的少了,但每个人的实力都提升了不少了。二十一每天教他们骑射,现在整支队伍对抗外族人应该可以了。
外族人频繁有燥动,小北几天以前刚接到朝廷通知,这半年内很可能会出征。
“常北,现在没什么事吧?我想和你聊会天可以吗?”周拟在练完骑射后,对小北道。
小北毫不在乎的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说:“他们都怕我,埋怨我,你怎么不?”
周拟笑笑:“我看着你从以前变到现在这般模样,也可以算是了解你了吧,为何会怕?”
“可他们不也一样。”小北和周拟边说着,边往Yin凉处走去。周拟心道:“你为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需要被人保护。一个我想要去保护的人,我为何要怕他?
终究只是在心中,未尝说出口。小北期望的那个人,从来不会是他。
“其实,这个军队你比你父亲管理得好。”周拟和小北纷纷坐下,他忽然说。小北神色略动了一下,可很快又隐藏下去。甚至连小北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本以为父亲会是他内心的脆弱点,可经过时间的流逝,有些感情是淡忘了,而有些则是麻木了。
“他已经死了。”小北的语调平淡,恍惚间他以为自己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
周拟把脸埋入手心,声音低低的:“我父亲他也去世了。他生前一直是个好将军。我原来不小心说漏嘴过吧,,他是被朝廷里一些官员害死的。”话忽然顿住,周拟抬起头,眼中是仇恨。他恨那些打着善意的幌子却背地里陷害他父亲的人。
“他一直是个好人。可那些官员嫉妒他努力换来的一切,他们便暗地里勾结,污蔑我父亲勾结外族人,意图谋反。他哪里会做出那样的事!可到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替他证明。他就那样被关进了大牢中。最后我父亲他难忍屈辱,服毒自尽了。他临死前托人带话给我娘,让他务必把我送入军营,完成他未完的军队梦,但不可再大意重走了他的路。我从小便在这军营中长大,见过许多种人。你刚来时,我以为你是与你哥相同的,所以才故意刁蛮。对不起,后来我才知道,你跟你哥完全不同。”周拟言罢,不再作声。
一阵微风拂过面,拨撩起小北的发丝,伴着淡淡的声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必在意。”
因为可以让他在意的人都离他远去,从前是父亲,现在是长生。
周拟基几欲说出口的我喜欢你,也终究只是埋在心底。他与小北之间,永远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相对无言时,小北又说:“常元阳是个除妖师,而长生却是妖。很巧吧?可就是这样。常元阳他怨恨我,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怕最终他的法器会威胁到长生的安危。”
小北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给谁听,可不巧周拟是喜欢他的人,怎么可能听进去自己喜欢的人对另一个人的担心。
不过小北的担心没有错,届时,他才知道,一切的终止都因为——法器墨弦。那时,周拟也不在了。
“我先回去喝点水,你也多休息。”周拟嘱咐了一句,便走开了。他们各怀心事,愈行愈远。
雪化了,草绿了,春天甚至要过去了。转眼已经五月份,军营靠山,林鸟乱鸣,伴着一天天过去。
小北的头发渐长,柔柔的散在肩头。二十一问过他为什么不剪去些好打理,他笑道:“长发为君留,等君归途期。”
他一直在等长生。
又一清晨。
“常将军,朝廷通知您去京城。”门口的侍卫快步向前,禀报道。因为他的严厉,那人连眼都不敢抬,头埋的很低。
小北停下手里的动作,淡淡道:“知道了。”等侍卫退下,小北穿上外衣和马靴,正准备去马棚取马去京城,二十一刚好进来。
“常北?你要去哪?”二十一问道。
“京城。”小北顿了下,又说:“朝廷的人来通知的,估计是要准备出征。”小北的声音和原先略有不同,整个人的性子也越发成熟,完全一副将军的样子。
二十一轻叹一口气,应道:“你去吧,我再让他们加紧一下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