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鸿是把她当做那名已逝女子的替身了。
她已经把能想得到的可能都想过了,可依旧看不明白于初鸿做这些事的用途。
她偏过头,又问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宫女:“你呢?”
那宫女答道:“十几年前奴婢倒是层见过慧嫔一面。”
“大皇子与她长得像吗?”
“大皇子……”那宫女似乎在回忆这两人的面容,过了一会儿才谨慎地回答道:“奴婢并不是很记得慧嫔的长相了,但印象中大皇子与慧嫔长得似乎并不相像。”
“是吗?”宋梓颜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将桌上放着的茶壶拖到了自己身边,立马有宫女上前,为她倒了一杯茶水出来,宋梓颜抿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又问道:“那与本宫呢?”
“娘娘是问与慧嫔?”
宋梓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听那宫女答道:“说实话,虽然奴婢记不清慧嫔的长相了,但奴婢慧嫔长得并不出众,是绝对比不得娘娘。”
听了这话,宋梓颜也不觉得心里有多安慰,反而是更加困惑。
又过了一些日子,后宫里有人传言说是宋梓颜有孕了,后宫里妃嫔们听闻此事时不知摔坏了花瓶,可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地往晴岚殿去找宋梓颜晦气。毕竟如果宋梓颜真的怀上了,却被她们给搞出事情了,那她们可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至于暗地里,她们有的是办法让宋梓颜肚子里的这块rou出不来。
娴妃算是后宫里第一个听说这个消息的人,她知道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平平稳稳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转过头对一旁的宫女问道:“你说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宫女回道:“娘娘何不派个太医给宋嫔把一下脉?”
“怀不怀上其实本宫也无所谓,本宫总有办法让这个孩子出不来。”娴妃的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她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修理好的指甲,莫名地就笑出了声音:“本宫只是想知道,皇上他是不是真的让那个宋梓颜……侍过寝了。”
“这……皇上这些年来可从来没召过哪个妃子,起居录里也都没有记载。”
娴妃收敛了嘴边的笑容,眼中带着丝丝冷意,她道:“明面上没召过,谁知道皇上他暗地里会不会偷去了晴岚殿,不然,为什么单独要给赐给宋梓颜一座宫殿。”
“那娘娘您是想?”
娴妃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给本宫收拾收拾,本宫要去皇上那儿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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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禹刚刚睡过午觉,他睁开眼又打了一个哈欠,有晶莹的水珠从他的眼角渗出来。
于初鸿本来坐在一边看书,听见身后的声音,他合上手中的杂记,转过头看向白希禹:“醒啦?”
白希禹从床上坐起来,小脸上被压出好几道红色的印子,他点了点头:“嗯。”
“那过来吧。”于初鸿对着白希禹招了招手,白希禹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屁颠屁颠地走过去。
于初鸿低着头,看着白希禹赤着脚踩在猩红色的毯子上,他:“怎么不把鞋子给穿上?”
白希禹撒着娇道:“不想穿。”因为小时候白希禹为了装好一个傻子,所以在刚刚学走路的时候常常会左脚拌右脚,不时地扑到地上给大地来一个亲密的接吻,为了防止他摔疼了,于初鸿便在盛和宫的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这些年也没给撤下去。
况且现在这个时节,实在是没有把鞋子穿上的必要。
白希禹在于初鸿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然后于初鸿一伸手直接把他的两条腿给撩起来,把他的双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两只手一碰到白希禹的双脚,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于初鸿叹着气问:“这么凉还不穿鞋子?”
白希禹装作没听见于初鸿的责问,抓起他在桌上的那本杂记,于初鸿也不阻止,任着他将自己的书给翻个稀烂。
翻了几页白希禹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前几页还好,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山光水色风土人情,可这后半边,它咋就变成了一本龙阳风月了呢?于初鸿这是想搞事啊!怪不得这么多年不见他召妃子侍寝,原来是弯了。不过于初鸿应该不能丧心病狂到搞自己儿子的地步吧,不然他选择这个世界又是为了什么呀!
白希禹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将手中的书嫌弃地丢在一边,蹬蹬腿,给自己调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那本书的封皮上写的是“广灵杂记”四个黑字,他身边的于初鸿将书给收拾好放在桌边上,开口对白希禹道:“前朝词人李敬,号广灵居士,年少时曾同好友立志要游遍天下山水,后好友急病而亡,李敬只得一人独行,为纪念好友,遂又写下了这本《广灵杂记》。”
白希禹觉得于初鸿这是觉得他傻所以就在诓他,那里面写得东西他刚才也翻过了,哪里是在纪念好友,分明是在纪念亡妻啊!
见白希禹一副呆愣愣的模样,于初鸿刚想再说两句,就见有小太监进来禀告说:“陛下,娴妃娘娘在外面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