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道:“小姑娘也有自己的事情忙,说了过几天就来。”
闻言沈母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你们家对她那么好,现在出了事她反倒躲到一边了……老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真是半点没错。”
听见这话,宁母赶紧道:“你别这么说,刚出事那会儿,小姑娘搬过来陪了我们快一个月……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平日里沈晏对于自家亲妈和前任大嫂之间的恩恩怨怨,向来是谁也不站,但这会儿也觉得那话有些刺耳,也忍不住帮舒黎说话——
“妈,你别什么‘婊子戏子’的,人家是正当职业,都可以叫人民艺术家了。”
“艺术?”沈母只是冷笑一声,“哪个正经人家会送女儿去学跳舞?你看看我们家,有哪个女孩子会去学这种专门讨好男人的东西?”
沈晏叹口气,决定不和女人争。
管她戏子不戏子的,人家不还是照样是把你大儿子给迷得晕头转向的么?
念及此,沈晏又不由得有些自得,还好从来都是他玩弄别人的感情,能降服他的女人还没出生呢,不然自家亲妈肯定要崩溃。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晏趁着空当去外面给老大打了个电话。
他有意卖好,专捡老大喜欢听的话说:“哥,小舒姐没来,人专心在巴黎排练呢。”
电话那头的沈易语气淡淡:“哦。”
见他这样装模作样,沈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本想出言讽刺一下,但顾及到后果,终于还是艰难忍住。
想了想,他又没话找话道:“要不要我帮你去刺探一下军情啊?”
虽然小舒姐人没来,可她现在是躲在巴黎边排练边哭,还是若无其事,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不小。
沈易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我看你是吃得太饱了。”
顿了顿,他又道:“既然人在欧洲,你就趁这机会多去去公司,免得对集团的事情一问三不知。”
说完便将电话挂了。
沈晏愁眉苦脸的回去了,沈母正在客厅里陪着堂姐说话,见他这样,忍不住将他拉到了一边。
“你别在这儿呆了。”
沈晏:“啊???”
沈母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抱怨:“本来指望着带你过来帮忙,谁知道你满屋子到处晃,我看了都嫌烦!”
沈晏只觉得委屈:“可现在没什么我能帮着的啊!”
虽说这件事的确令人悲痛,但要他一个大男人跟着沈母一起哭唧唧也不现实,眼下这儿也的确没半点需要他做的事情,难不成要他去厨房帮佣人做饭?去花园帮园丁除草?
沈母满脸嫌弃,只恨不得立时将这个小儿子一脚踹走,“行了,你别待在这儿了,我在这儿陪你姨妈,你要没事干就去公司,要用你的时候我再叫你过来。”
女人简直是莫名其妙,怎么说起一出是一出……沈晏愤愤的出了门。
将小儿子打发走之后,沈母回到客厅里,又拉着堂姐的手,轻言细语道:“宁玮的录音,没必要给她听,是不是?”
宁母面带犹豫,一时间没说话。
客厅的茶几上就放着航空公司刚送来的录音,是从黑匣子里提取出来的乘客遗言。
每位乘客有两分钟的时间,她们方才听的,便是宁玮留下的那两分钟遗言。
录音里宁玮的声音模糊,但一字一句却听得清楚——
“梨梨,你去找沈易,他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是我当时为了一己私欲,没有告诉你真相。梨梨,对不起,你去找沈易。”
沈母并未料 到,当年她做过的那样Yin私的事情,竟被宁玮晓得了。
宁玮晓得了,可当初为了那个女人,并未戳穿事情真相。
若是这样下去倒也正合她的意,可谁知道,宁玮这次出事,竟在临终前将真相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还好她刚才及时将沈晏支走,不然就凭着他那不牢靠的嘴,迟早要弄得人尽皆知。
沈母暗暗咬紧了牙关,她连连深呼吸几次,然后又握住堂姐的手,轻声道——
“这事闹出去不好听,哪怕是对宁玮的名声也不好……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宁玮的未婚妻,要是录音给了她,到时候她再去找沈易……你的儿子和我的儿子,难道还真成了供这种女人挑挑拣拣的东西?我们两家的脸以后要往哪里放?”
舒黎已极力让自己专心,不叫这件事过多地影响自己的状态,可谁知还是在排练中失误,不小心将韧带拉伤了。
她跳了这么多年芭蕾,身上的大伤小伤不计其数,韧带拉伤也是老毛病了。
明晚就是正式演出了,她没敢让尤里安知道,怕他以自己状态不好为由拿下节目,只是偷偷找了舞团的医生,让他给自己打了一针封闭。
沈晏到的时候,舒黎刚打完针,正在更衣室里休息。
外公在国内新闻上看到了失事航班的消息,很担心的打了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