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杜慕婷的床下亮了一盏桌面灯,一个略显疲倦的身影正在橘黄的灯光下敲着键盘,连陆容予推门进来了也没有半点反应。
陆容予疑惑地拍了拍杜慕婷的肩:“小文呢?怎么还没回来呀?”
杜慕婷和董文关系很好,同吃同学同行,因此,杜慕婷对董文的行踪也更加了解一些,解释道:“她在忙那个优良学风班的报名呢。”
“那不是班长的工作吗?”
“班长和团支书一起的吧。”
陆容予愣了好半晌,才轻轻“噢”了声。
杜慕婷手中的键盘敲着敲着就停了下来,双脚蹬着地把椅子向后挪了挪,身体后仰,转头笑着打趣陆容予:“怎么,吃醋啦?是不是后悔当时没有竞选一下团支书,这样才能天天跟男朋友一起吃饭一起工作?”
“才没有!”陆容予毫不犹豫地反驳,话一说完就逃也似的抱着毛巾和睡衣进了卫生间。
她好久没有那么认真的照过镜子。
镜子里的人脸看着好像比高中的时候瘦了些,也不知两颊的婴儿肥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连身形也悄悄抽了条,本来稍显稚态的样貌出落地更加有少女的味道。
明明清丽又娇俏的容貌,一双漆黑的鹿眸中却含着点点慌乱,不自觉地咬起了下唇,面色也看着十分不自然。
花洒中的水猛然喷到身上,热气在狭小的空间内氤氲上浮,没一会儿,浴室门上就挂上了密密麻麻的小水珠,眼前的一切都被一层薄雾笼罩,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陆容予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董文和程淮启并排坐在同一张桌子前,肩并肩、手靠手、头贴头一起商量文件,忙完后又一起走进餐厅,面对面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着同样的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钻到她的脑袋里,像洪水一样把脑海灌得满满当当,还哗啦啦地晃荡着,片刻安宁也不肯给她留。
两人那亲密无间的模样实在是看得陆容予难受。
虽然知道两人就算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也绝不会是自己想下出来的这幅逾矩的模样,但知道是一回事,吃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陆容予觉得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团又shi又重的棉花,每一次呼吸都被棉花和其中的水分挡地严严实实,整个人都堵得慌,像是下一秒就会窒息一样,却又偏偏有像游丝一般的气体,来来回回地进出,吊着她的最后一丝气息,让人浑身不痛快,董文最初见到程淮启时说的话也偏偏在这时蹦进了陆容予脑子里。
“我靠!名不虚传啊!这要是我男朋友我,做梦都能笑醒啊!我被调剂Yin差阳错来了金融系,本来还不乐意呢,现在觉得值了!”
明明白白的一句玩笑话,此时听起来却十分扎心,像一记重锤,猛地砸在了陆容予的小心脏上,钝钝的敲,疼得人浑身发颤。
浴室里的空气被小姑娘心里的怨气一丝丝吸走,温度越升越高,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个澡也没什么心思洗了。
陆容予烦躁地把头发和身体冲干净,匆匆离开浴室,在窗前边擦着头发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女:好烦噢,奇怪的画面在我脑子里出现了八百遍,就像上次果茶大大说,她自从签约成功,就每天看后台八百遍,看有没有涨收藏、有没有小可爱给她留言。
程淮启:嗯。
小仙女:你不觉得我好可怜、她好可爱吗?
程淮启(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嗓音低哑):我觉得她好可怜,你好可爱。
小仙女(小脸爆红)
果茶(一边柠檬,一边哭得好大声)
☆、吃醋了,你看着办
时针走得好慢, 陆容予觉得明明已经过去了好久, 可窗外连天都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介于明和暗之间,灰蒙蒙的。她一手拖着下巴, 一手拿笔敲着许久未翻动一页的书本,烦躁地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肯定是学不进去了。
不胜苦闷的陆容予最终约了王雅歌一起出来喝nai茶,两人约在松南餐厅的nai茶店门口碰面。
王雅歌大老远的就看见陆容予满面愁容的模样,于是加快了步子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掐了掐她富有弹性的脸蛋,连连“哟”了好几声,打趣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的宝贝儿了?”
陆容予接过营业员递来的两杯nai茶,又递了一杯给王雅歌, 闷闷地摇了摇头:“没有。”
王雅歌就着吸管嘬了一口,边嚼着嘴里Q弹滑嫩的珍珠,边拉着陆容予走到窗边的卡座, 亲亲热热地挨着她坐在了同一侧, 猜测道:“程大佬欺负你了?”
陆容予在脑子里思考了一番, 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欺负了, 但要真说是欺负的话,又不太恰当。
这事不好说。
她泄愤似的用力吸了一口nai茶,摇了摇头, 含含糊糊道:“也不是。”
“那是咋了?”王雅歌见她一幅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觉得好笑极了,“你得说出来姐们儿才能给你出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