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与县主出去了。”
孟子方睨他,“去哪儿了?”
可只这么一问,却叫那下人瞬间跪了下来,冷汗涔涔不敢说话。
孟子方的眸底一寒,无形的威压,“我问你,她去哪儿了?”
“夫人早上说要去铺子里查账,同县主一道出去的,可巳时过后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夫人带着县主往靖平侯府吃喜宴去了。”
“废物!”孟子方一脚蹬在那下人的肩上,“叫你们看人,你们怎么看的!她要去你们就不会拦吗!”
“事发的突然,咱们又不能往靖平侯府里去拉人,何况县主还跟着呢,爷您不是说了,不能让外人瞧出您与夫人不和。”
孟子方与姜伊在府中再如何鸡飞狗跳,恶言相向,甚至软禁还是分房,却从来不许这些事情传到外面。只要在外,孟子方素来是给姜伊正妻的面子的,以至于外人以为姜伊得宠,而从不敢小看她这个商户女。
“废物!”孟子方嘴里斥着,可到底心中升腾起的那不好的预感还有焦虑盖过了怒气,转过身大步朝外走去,牵回了要让马夫带走的坐骑,飞奔往靖平侯府。
☆、第 85 章
北风呼啸, 可天光却是极好, 淡淡的阳光洒下来照在身上虽说不上多暖,却也瞧得人心情喜洋洋的。
靖平侯府嫁女,十里红妆,抬嫁妆的队伍走了半晌才走完, 侯府里头宾朋满座,比娶亲的徐家还要热闹。
暖阁里, 季柔和福平郡主元蕊一道坐着喝茶,那迎亲队伍已经走了, 该做的场面也做了, 往下那些招待宾客的事情便没季柔和元蕊什么事了,只需再在前头坐会儿应应景, 待宴席之后再各回各处就是。
季柔是为的怀了身孕不方便, 元蕊则是仗着身份, 摆明了懒怠应付那些。
待在暖阁里闲来无事,季柔便同元蕊下棋打发时光, 一盘下来, 元蕊的棋艺倒是与季柔旗鼓相当, 赢了季柔半子。
“你这肚子,得有六七个月了吧。”元蕊手中捏着棋子, 眸光越过棋盘看着季柔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是呢。”季柔浅笑,“七个月了。”
“那等明年开春的时候,想必就要生了。”
“夫君说,估摸着是二月里, 具体的得到时候再看。”
“呵。”元蕊笑了一声,“赵家还真个个是郎中,瞧病拿方都自己一手揽了,倒是不见有人往太医院里供职。”
季柔垂眸一颗一颗收着棋盘上的棋子,道:“听夫君说,三弟从小与他一道习的医术,想必切脉看诊也是很有一套。”
“他啊,”元蕊的眼中划过一道意兴阑珊,“大概吧,反正我也不找他瞧病。”
季柔听着这话音,也知道元蕊和赵谨修的感情并不如何,自上回中秋之后便又寻由头搬出了靖平侯府往她的郡主府里去住,只韩氏做寿的时候之后意思着回来一趟,后来便直到昨日才又回了府中,估摸着婚宴一过,人又是要走的。
“听说三弟的针灸之术很是厉害,族中耆老也无不夸赞的,一针下去针到病除,老王妃若是有什么不适的,郡主不若让三弟去瞧瞧?”
“你说的是他们赵家的金针之术?”元蕊依旧没什么兴致,道:“赵家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不是赵谨克吗?听说当年可是给先帝扎过针的。”
“可夫君说过,三弟的金针之术也绝不在他之下,只是三弟素来内敛,不爱在人前显摆罢了。”
季柔和赵家的旁人其实都不熟,只是偶尔听赵谨克提起他,言语之中该是对这个三弟极为欣赏的,每次提他总要夸上两句。
“内敛?”元蕊的唇角勾了一下,“有些内敛之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里头藏着的到底是什么,说不得切开来都是黑的。”
“郡主又说笑了。”
季柔打圆了一句,不再打算为赵谨修多言,她是真看出来了,这福平郡主不是与赵谨修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不和。
棋盘归置干净,又是新一盘开局,季柔和元蕊的心思其实都不在下棋上面,有一手没一手地下着,外头秋娥捧着茶壶过来添茶,往季柔耳边轻声道:“子方公子来了。”
季柔的眸光变了变,却并未打算起身,只道:“好生招呼着就是。”
秋娥又道:“他好像有什么事,身上还穿着甲衣裳都没换就来了,听其他下人说,他是来寻他毅安县主的,后来又开始找他夫人,现正到处找呢,直接扎进了后院,惊扰了好多女宾。”
一早便知道姜伊和孟绣一起来了,可是她一个都没见。
原以为就凭之前百戏园一事后,姜伊便再懒得与她虚以尾蛇,何况季家赵家之间原也没什么好装的,就算帖子送到了孟家也不会有人来,可姜伊来了,孟子方这会儿也来了。
季柔眸底的光点沉浮,沉yin了会儿道:“他来寻姜嫂嫂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随他去。”
靖平侯府嫁女的排场阔气,府里更是一派喜庆热闹,满地的红毯,廊下树梢挂满了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