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部的副部级肯定是蓝烟的。”
蓝烟在屏幕上飞快滑动的手,倏然僵住了。
又听蔡思晗继续道:“别说是她,之前那么多次活动,连我都有点嘀咕,怎么每次彩排跟在你旁边统筹的总有她,出彩的挑大梁任务你也分给她了吧。”
蓝烟差点对着这个不甚美妙的环境,冷冷的哼出声。
为了办一台晚会,她们这些干事爬高踩低,都快十项全能了。她被分在策划组,每次彩排有了新建议,回去改的都是她,她不看统筹怎么改。
但蔡思晗哪管部门分工这些,在她眼里,学生会就是她手下的小官场而已。
还好,梁诗韵硬着头皮替她解释了句:“其实不是的,我们的分工里他就负责这块。因为蓝烟学妹是高水平艺术特长生,天生舞台感就比我们强,所以才……”
“我知道,知道你是想把活动办好,这心也是好的。诗韵,我问你一句话,我听说蓝烟当初是分给陈格带的,怎么转到你手里啦?”
见她低头不答,蔡思晗反而语气柔下来:“别怪老师多心,我也是提醒你。大家都知道你和她是一个城市来的,又是高中校友,你到处带着她,人家肯定以为你想搞小圈子呀。”
她讲,之前就有个院会的副主席上任后,因为热衷拉帮结派搞小团体,把学生会风气都带坏了,最后还捅出了娄子。
这指控太重了。蓝烟在门的另一边,都听出了一手细密冷汗。
自从这次竞选开始,院会就有风言风语在传:“你们看梁诗韵一腔心思有什么用,谁让前任孔老师太看重她了,蔡和孔最合不来,怎么可能不杀一杀她的威风。”
这不就来了吗。
一时安静的可怕,蓝烟数着腕表上的分秒,终于听见梁诗韵轻轻出声了,用的是平时的温柔大姐姐口吻:
因为太熟悉,蓝烟几乎可以想象出她此时的表情,“……不是的,蔡老师。”
“毕竟是一个高中的学妹,她的班主任还教过我,她来找我……我总不好拒绝她。”
这话就像一根绒刺,虽很柔,却深深扎进蓝烟手心。
又酸又痛。
或许是她这十九年人生太过顺利,第一次体会被信任倚重、为她忙前忙后人背叛的滋味。
是真的……不好受,很不好受。
明明当年是她硬从陈格那里,把自己要来的。
蓝烟气极又委屈,闭了闭眼,勉力平复着,肩都在微微的抖。
她心里很明白,这个闷亏自己是只能吃定了,连解释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蔡老师只是想找个由头,让梁诗韵低头。
这位学姐或许也真的挣扎犹豫过,但最后还是弃卒保车,把她扔了出去。
“这就是了,”蔡思晗果然笑了笑,嗔道:“她还小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嘛?以后不许这样了——”
那一天,蓝烟记不得自己值班时,说了什么做了哪些。
她只记得离开时,自己步履端正,脊背挺的格外直。
第二天,她就递了份申请,言明自己放弃竞选副部级的资格,今年期满她就退出学生会。
人不能在同一棵树上吊死两次。而蓝烟更决绝,她连这颗树都不想再看见。
赵嘉宁听说了,都替她不值,整整一年的心血不就打水漂了吗?
——那也比继续痛苦两年要好。
梁诗韵也恍若无事地打电话给她,语气比她还焦急,问她为什么要放弃。
蓝烟笑语淡淡:“学姐,这还有什么理由呀。看透了呗,不想干了。”
就连后面的换届选举要组织策划,她也任性的托病,不去。活动部的干事大多也都在准备竞选,临阵换将,这活谁都不想接,把梁诗韵急的焦头烂额。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了。
……
蓝烟心情低落了还没几天,蓝恪和冯端云就驱车来了明大。
赵嘉宁有位高中学姐是新传院学摄影的,业余也做毕业照拍摄,蓝烟看了她朋友圈的样片之后,很快就决定要请她拍。
当天,蓝恪和蓝乔到底不喜欢拍照,只是为留个念而已。
几张合照结束,剩下的张数全都留给了家里的大小美人儿。
“学妹,”摄影学姐用手挡着光,给她看相机里的原片,忍不住啧啧称叹:“你真是我拍过最漂亮的模特了,人美,上镜表现也好,一点不僵硬。”
学姐爽快道:“要不你这组给我当样片吧,我再给你打个五折!”
蓝烟还没说话,冯端云就笑眯眯应下了,只要有人夸她女儿,听着比什么都高兴。
下午结束的格外早,蓝烟一看手机才四点半,赶去吃饭的地方最多也就五点,那她约的靳骞是五点半诶。
她那点小心思蓝乔一看便知,没好气道:“放心吧,爸妈有那么苛刻吗?是我们早了,还能怪你的小男朋友到迟了吗?
蓝烟撇撇嘴,对他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