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里很难遇到这种天才,直到认识我老师。”
“就花了一年时间,从客家方言、粤语到吴方言,各个方言区的话他都能熟练掌握,并且轻松交流。”
帅哥,而且还厉害。底下立马响起一片高高低低的赞叹。
“芦老先生就住在学校的专家楼,他最喜欢和年轻人交流,有时候我也会带学生去拜访他,你们要有兴趣也可以和我说,带你们去见活生生的语言天才。”
“……真是的。”
蓝烟笑着喃喃,在课桌底下去握靳骞的手,“有这种变态的天赋,他不学小语种可惜了。”
咦。
四月天,蓝烟触到了他手心涔涔的冷汗。再去看,唇也抿的发白。
“你……你认识这个人?”她试探地问他。
芦青原,啊不对,靳骞的舅舅也姓芦。
蓝烟心也砰砰乱跳,视线停在他下颌收紧的利落线条,什么也说不出。
好久,他牵了牵唇,苍白勉强,蕴着一股她所不知的深重情感。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人应该是……我的外公。”
……
直到这节课下,蓝烟都没再听他说过话,只是牵着她沿着校园里最熟悉的路,漫无目的往前走。
外公,那是多亲的人啊。何况,靳骞他……父母早逝,怎么会用“记错”这个词来形容外公。
”……蓝烟。”
“嗯?”
靳骞停下了,就在熙熙攘攘的食堂对面,一行樱花树底下。
临近午饭,食堂旁边的大片空地上,社团招新、旧书回收、还有志愿者协会摆出的支教宣传易拉宝,吸引了许多学生,很热闹。
“这里人很多。”
他看着她,慢慢笑了。那笑容明净温暖,没有一丝Yin郁,和刚刚的他完全不一样。
“外院出了名的蓝烟女神,那么多人面前,我知道,你一向注意形象。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准哭——好不好?”
故意在这个喧嚣,众目睽睽的地方,就是怕她掉眼泪。
那要看你说什么了。
蓝烟虽这样想,但还是点点头,嗯了声。
他视线飘的很远,或许在哪株樱花树的枝梢,又或者在某个,真的很遥远的地方。
“朵朵。”
他温柔缥缈,喊了声她的小名,把她心神都喊的陷下去一方。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这是个很美的故事。就是可惜,结局不太好。”
第50章 外婆
他的声音安静平淡, 听不出太多悲伤,讲完了这个漫长的故事。
“我记得第一天到越州, 舅舅带我出去吃饭, 大概是个夏天的傍晚, 有很多爸爸妈妈带着小朋友出来散步。”
他半拥着她,拭着她脸上的水光:“有个小姑娘跑到我前面, 咿咿呀呀唱着儿歌,还回头笑眯眯看着我, 她爸爸可能觉得冒犯了我,忙不迭的道歉。”
“那支儿歌我到现在还记得, 还蛮好听。”
他笑了笑, 轻轻缓缓yin唱般哼起来:“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那次, 我也像这样淌了满脸的泪。但之后, 我就再也没哭过了。所以, 你也不用为我哭了,好不好。”
蓝烟含着泪, 咬着唇拼命点头。
风吹过,有片细小的樱花瓣落在她发心,映着少女雪白凝润的脸颊, 美好的不像话。他想替她拂开的,但看了很久,总是舍不得动。
“我记得, ”她吸了吸鼻子,忽的轻轻说:“……我能记得的,靳骞。”
不是你以为的风过无痕,自我感动,从来都不是。
“为了写那封明信片,我还被我爸说了。”
侧脸贴在他心口,她依赖地蹭了蹭:“……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顶什么用?要是我真有心,不如把压岁钱都拿出来点是正经。”
“我非不信,觉得他庸俗。可等了好久,这封明信片也就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蓝乔还笑话我,人家说不定当废纸□□,处理掉了。\"
蓝烟眼波潋滟,抬起脸望着他,低声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因为害怕,胆怯,逃避过去。
靳赋和芦安风离开以后,舅舅带他到越州生活,靳骞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他从小长大,曾经眷恋的地方。
没去看过他们语气激动,描绘的雪峰金阳,天光乍现。
连那位总是惦念他的初中老师,他都没敢去探望一眼,当然也包括写明信片给他的善意陌生人。
仿佛就此,便可以切断所有的过往。
他回视着她,刚动了动唇,还没说就被她抢了先:“要是你早点理我,说不定我们早就……早就勾搭上了。”
那是挺可惜的。
他俯身吹开了那片樱花,日光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