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下得了手的,你们自己一个个的,难道没有女儿吗。
但,千万不要试图去挑战人的道德底线,因为这东西根本不存在。
如今的风气就是,只要家里财政大权归夫人、绝对不允许外面情人闹到明面上,那这位老板就是标准的模范丈夫了。
祝玥的父亲或许就是其中一员。
暑假有天,祝玥留在蓝烟家过夜,两个小姑娘躺在薄薄的夏被里,当然不会那么快睡着。
她忽然说:“蓝烟,蓝叔叔真是个绝世好男人。我们身边这些认识的叔叔里,哪有像他这样的。”
蓝烟一点都没反驳,却听见祝玥语气里有浓浓的怅然:“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其实挺希望,我爸是个彻底的渣男的,可他偏偏不是。”
“我敢保证,假如我们一家三口遭遇车祸,我爸也绝对是转过方向盘,拼死也要保护我妈和我的人。”
“可是没用啊。”
她偏过脸,看着躺在旁边的好友,声音都微微哽咽:“爱归爱,你知道他身边有多少年轻漂亮的女人吗?蓝烟,我真的不懂,他们是怎么能把感情和身体的忠诚分开的。”
蓝烟当然也不会明白。
她只记得祝玥说过,要换成她在她妈妈的位置,她会疯的。
她一定一定,要找个全心全意对她的人。
秦昭扬!
蓝烟咬牙切齿,气的脸通红。
怎么给祝玥出这口气才好,等会要找江余商量,他三教九流的朋友多。对了,还有……要怎么告诉她这件事。
“发现闺蜜男友出轨,该不该告诉”,向来是经久不衰的一个议题,但蓝烟从来没有一刻怀疑过。
她只是在想哪种方式说,会让她难过会少一点,却从来没想过说或不说的问题。
假如祝玥是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她的人,她们就不会成为好朋友了。
蓝烟思维风暴了好久,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耐心格外好的靳骞。
她瞄了眼他那张很会招蜂引蝶的脸,冷不丁曼声念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是高考必背篇目,诗经《氓》里的一句。
说的是,男人容易从情爱里脱身,而女人则往往容易深陷其中。
靳骞听的清清淡淡,低头一笑:“……你们班还没上到这课吧。”
蓝烟:“?”
“不是说,是脱,通假字。”
她啊了声,一时不解:“哪个脱?”
“解脱的脱,还能是哪个——”
他低眉,视线扫过她夏季校服单薄的领口,慢条斯理又闷sao至极:“……脱衣服的脱。”
蓝烟的脸更红了,这次是……害羞的。
夜空里低低响起靳骞的嘶声,被蓝烟拧的,她还颇为关切地问他:“疼吗?”
“……疼。”
“疼就记着。”
调.戏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啦,逗你的,”他嗓音温柔下来,看着她说:“别那么低落了。情绪是会传染的,你都这样了,还让她过不过了?”
“我知道。可靳骞,你……你为什么会把这个告诉我?”
她咬住唇,飞快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举棋不定。
从分班起,分手的情侣就格外多。变心和平分手倒也还好,最恶心的,还是脚踏两只船。
偏偏这种事,还时有发生。
而且一般当事人都是蒙在鼓里,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觉得我是八面玲珑的那种人吗?”靳骞侧过脸问她,眼里浮起淡笑。
“宋老师说过,在我们这个国.家,最聪明的脑袋都在政界,剩下的则是去从了商。”
“我承认这话是对的,但我也必须承认,我不是这块料子。”
他笑意更甚:“我想只适合从事专业技术类的职业,靠技术吃饭。长袖善舞、交游甚广什么这些,我一点都不想沾。所以我更不会在意,学校里那些不认识的人,怎么看我。”
蓝烟轻轻嗯了声,听见他平淡安静地唤了声自己的名字。
“……蓝烟。”
他说:“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我该说谢谢吗?”她不自觉弯起唇角,靠在他身边。
“不用,其实从小——”
他闭了闭眼,硬生生停在那,说不下去。
他是真的很想那两个人,想到只敢深深刻在心底,连提都不敢提。
“……这蚊子是跟我有仇吗?”
他身边的少女忽然娇声软语抱怨起来,摇摇晃晃,就差跳起来了:“我怎么感觉跟了我一路,非要咬我似的。”
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是蓝烟,你怎么会那么好。
“喂,有蚊子追着你咬吗?”她软软拍了他一下。
靳骞在夜色里,仍然那么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给了他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