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的脚步声,夹杂着刻意压低音量的对话。
“lun敦那边怎么样?”
“暂时还好,不过也难说,我们把自己负责的做好就行。”
渐渐的,两个人都走远了。
柜台后的店主人斯蒂尔是个有着一头古铜色蓬松卷发的女人,带着副左右形状不对称的眼镜,手里老是喜欢玩捏一颗很光滑圆润的珠子。
她看着忙进忙出的魔法部职员们,有些叹气,低头去找斯内普房间的钥匙:“这几天魔法部的人越来越多,我这儿的生意也难做起来了。请问您是打算住多久?”
“我会每天下来给你当天的费用的。”斯内普迂回地答到,然后又说,“我看您这儿的生意倒是蛮好。”
斯蒂尔呵呵呵地笑了笑,嗓音有种被烟熏过的沙哑低沉,“现在而已。你不知道这群魔法部的人离开了以后,要多久才会有其他的一些人来。”
斯内普明白她说的是那些会给出好价钱的灰色巫师群体,而据他所知,其实这个旅馆在黑魔王刚倒台的时期,也承接过相当一部分的销赃工作。
“不过,这么大数量的魔法部人员外出确实不多见。”他说,拿过了对方递过来的钥匙。
“是啊,听说是在追捕一群违反了法律的黑巫师。”斯蒂尔想了想说,“连那位已经退休了的斯卡曼德先生都重新出现了,看起来这次的事情已经被弄得比较严重了。”
斯内普原本打算上楼,听到她的话后,联想分纽特就在普利茅斯,不由得问到:“那您知道是在哪儿吗?”
“最先据说是从北爱尔兰过来的,你知道的,毕竟距离和海隔在那里,魔法部总有难以监控到的地方。而那位斯卡曼德先生似乎是在大不列颠岛的西南临海某个地方,好像那些人就是从那里登陆过来的。最近那一带都没什么巫师会去,说是挺危险的。”斯蒂尔为自己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说到。
他没说什么,很快上楼将东西放在房间,翻开随身带过来的几本书,准备趁着晚饭前的空闲时间看一会儿。
房间的视野相当不错,开窗就朝着森林的边缘,能轻易地看到海边。太阳的最后一抹金红被海平面吞没,剥落出天空苍凉的深蓝色,疏星闪烁在天边,棕黄的灯光把人的剪影折映在墙角,像Yin影开出的花。
斯内普翻阅着手里的书,有些莫名的走神,老是想起刚刚斯蒂尔夫人说的话,说纽特所在的那片地方最近都没什么巫师敢去,挺危险的。
而纽特所在的地方正是普利茅斯,奥罗拉的家。她一个人住在那里,离开了霍格沃茨后不允许被使用魔法,还没有打开那个装着魔法生物的挎包的权利。
他还想起了那个斯莱特林的魂器,密室里那个和奥罗拉几乎一模一样的画像少女,邓布利多还提议说把这个魂器送回奥罗拉手上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一个突兀的想法突然跳进了他的脑海——他已经不记得奥罗拉家的地址和门牌号了,毕竟只在好几年前去过一两次。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斯内普有点躁郁,记不记得一个即将进入高年级的普通学生的地址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他又不是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房管理员,还要一个一个地去教会那些鸟儿辨认每个学生的家庭住址。
墙上的挂钟发出沉闷的敲打声,提醒各位房客可以准备下楼用餐了。斯内普抬头看了钟表一眼,发现自己面前的书本已经半个多小时没翻动过了。
他皱着眉头把书籍有些粗暴地合拢,转身下楼。
……
提出去镇上逛一下的是斯科特·谢瓦利埃,沃克斯的父亲。他邀请了奥罗拉到家里来用晚餐,还说到小镇这几年变化很大,今晚海滩边会格外热闹,建议奥罗拉他们去看看。
沃克斯对凑热闹从来都是兴致缺缺的,比起到一个完全不被本镇居民欢迎的镇上去悠闲游荡,他更乐意去家里的仓库里捣鼓那些Jing密的机械玩意儿。最近他正在寻找足够的材料来组装一套顺手的匕首以及其他武器。
魔法的绚烂神秘并没有把他对于冷兵器的热爱消磨多少,反而让他产生了把两者结合起来的想法。可惜他现在一旦离开霍格沃茨就没办法再使用魔法了。
不过奥罗拉有打算去看看之前自己经常光顾的音像店和书店是否还在,因此沃克斯也就和她一起出去了。
绝不一个人去镇上,尤其是夜幕降临后。这是两个孩子之间的默契,几乎是从彼此刚认识的那天就开始这样。
两个人各自吃着一盒冰淇淋,在种着红树林的沙滩边卷起裤腿,光脚淌在浅浅的海水里。太阳的余热还残留在海洋浅表层的水域中,脚下的沙地松软温凉。
奥罗拉调侃似地说起放假前学校里传得到处都是的言论,关于他和贝芙莉,语气里含着笑:“大家都在猜你这个暑假会不会邀请贝芙莉一起回来呢。”
少年修长挺拔的身躯僵硬了一下,低头去捡沙滩上的贝壳,然后再把它们一个一个抛掷入水中,溅起一朵朵透明的泛蓝水花,眼神盯着海面上浮动着最后一层碎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