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择:“……”
所以你为什么要一直往我这边挤啊?!说话就说话!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陆天择想了想,问道:“你那天为什么一个人醉倒在巷子里?”
景丞声音低缓,道:“我过来找朋友,碰巧他那天不在,我不想一个人呆着,于是来了酒吧。”他顿了顿,“我那天心情不太好,多喝了几杯,有人在我口袋里塞了加料的巧克力,我晚上醒来太饿,不小心吃了……”
“好吧,”陆天择道,“那你现在不用去找朋友了?”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问这种类似的赶人的话了。
景丞话音一顿,突然就不吭声了。
四目相对,陆大店主很快被他近距离内无比认真的眼神震得有些心虚……
景丞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直看得陆天择快要炸毛,终于缓缓开口道:“季渊和不能回来陪你过圣诞,那我陪你。”
两人间的距离太近,呼吸交错,陆天择本能的又想往后退,然而再退就是床下了,景丞抬手捉住他的手臂。
陆天择狼狈地岔话题:“那……你那天为什么心情不好……”
景丞道:“跟父亲吵了一架……”他简略回答完,又继续缓缓道,“我最近才发现……我可能从来都不喜欢女人。”
“……”陆天择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半晌只得道:“哦。”顿了顿又道,“我还挺喜欢的。”
景丞:“……”
景三少:“???”
等等好像不大对啊?!
景丞道:“你不是喜欢季渊和吗?”
陆天择:“……”
陆天择抓狂道:“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喜欢季渊和?!连你都这样!你根本见都没见过渊和吧?到底谁跟你造的谣?!”
景丞沉默片刻,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因为被道破心思后恼羞成怒了,但不管怎么样,否认总比爽快承认来的好……等一下,好像不对,如果陆天择是直的,他的前途大概会更加黑暗吧?!
景丞小心翼翼道:“那你以前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陆天择轻快道:“很多啊!”
景丞心里默默中了两箭,却还是作死般继续问道:“能说说他们吗?”
陆天择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半响后才缓缓道:“我小时候非常崇拜一个人,他是个绝对的浪漫主义,又异想天开,能把所有让人乍一听觉得可笑的创意做成让世界惊叹的壮举……他让我相信,只要做自己觉得对的事,一直坚持,那些最开始嘲笑你的人最后都只能嘲笑当初目光短浅的自己。”
景丞猜想这大概是研究所哪位标新立异的女前辈,穿着风衣贝雷帽,带着记录灵感的笔记本,像位浪漫的法国诗人。
景丞道:“那只是崇拜,不算是喜欢。”
陆天择又想了想,道:“好吧,说说我最喜欢的人。”
景丞心口“噗”一下又多了个血口子。
陆天择道:“我最喜欢的人……是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很幽默,也很有才气,但运气却不太好。”他想了想,笑道,“但他碰巧跟我一样是个吃货,倒霉的时候只要好好吃一顿,就什么不开心都忘光了!”
陆天择抬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两下,憧憬道:“他热情,慷慨,又天真烂漫,哪怕卡里没有一分钱,也永远觉得自己富比王侯。他生性诙谐,热爱生活,随时随地yin诗作赋,载歌载舞,批评臧否,亢言直论,如春季的雨燕般活泼又优美,酣畅淋漓得叫人羡慕。”
景三少内心简直鲜血淋漓,觉得自己根本是在找虐!听喜欢的人夸他喜欢的人,还有比这更虐的吗?!
很快他就知道了……
真的还有!
就听陆天择侧头笑着问他:“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值得人喜欢?”
景丞:“……”
景丞沉声道:“是很优秀。”
——比听喜欢的人夸他喜欢的人更虐的!是你还要附和着一起夸!
简直一把辛酸泪!
两个人一直聊到很晚,后来景丞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陆天择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景丞不在,估计是下楼去跑步了,这种天气还有毅力出去跑步,果然是真爱。
陆天择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戴上兔子睡衣的帽子,伸手从床头摸过电脑,打开蓝牙音乐播放器,半躺在床上开始刷T/T。
顾一只和老Jack昨晚貌似开了公开战,首页上飘红着粉丝剪辑的屏录,陆天择一边点开看一边在心底感慨,窗外冰天雪地寒风刺骨,而我躲在温暖的被窝里赖床不起,简直要忍不住幸福地哼唧!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杯nai茶就完美了!
昨晚景丞问他有没有过交往的对象,陆天择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了没有,他上学的时候还要额外补很多编程的课,连课间都在纸上写程序,再加上回实验室的时间,基本已经没有多少课余时间了。
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