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意思非常明确,全因他俩捣鬼,才有今儿这一出。
奇怪的是,自从夏暄枚举齐氏罪状起,永王似乎懵了,不停在惊诧恐惧与恍然大悟间徘徊,连自己的母后跪坐瘫倒,也没作搀扶。
印证他先前的推断——齐皇后那些龌龊勾当,永王所知有限,未必全部参与。
乐云公主见惠帝怒容渐缓和,补充道:“太子从小内敛,不擅长表达,是个埋头做实事的好孩子……您在他心里,是明君也是慈父。若他只是个闲散皇子,自然也会如其他哥哥们那般,终日承欢膝下、和您无话不谈;可他重责在身,必须先行公,再为私。请您看在他仁孝友善的份上,包容他的小小过失。”
她名为劝解,实则句句夸赞太子,使得惠帝忆起夏暄的诸多好处。
他家老五容姿超群,才华卓绝,聪慧敏锐,虽不比老二老四嘴甜,却是个心系家国天下的有为青年。
从过往一年接手政务,到这半年监国的表现,绝对配得起这身太子冕服,对得住那监国玉印。
“好一个‘仁孝友善’!”齐皇后尖声呼叫,宛若豁出去绝地反击,“太子心怀jian宄,指使远房表姨安贵人陷害自家二哥,好铺平储君之路!他立身不端,Yin险狡诈,如何能当我大宣的未来主!”
“安贵人”这久未在御前响起的称呼,顿时令惠帝脸容如凝冰霜。
“你、你们……存心气死朕吗?”
安贵人,小名斯莲,是他鲠在心头的一根硬刺,剪不断,拔不出,唯有忘掉。
就算忘不掉,也只能装作遗忘。
他承认,宠幸她,很大程度因她的五官、举止、神态、装扮等常让他想起早亡的发妻。
明知对她不公平,可她一死,他便觉对她的爱意倍加真实,没法容忍爱子玷污她、玷污他们的情意。
两载过去,尸骨已寒,惠帝一再警醒,他爱的终归是个影子。
为表现对安贵人的不在意,他让久别的爱子恢复亲王爵,以此抹去父子隔阂,却非外界理解的,因太子犯错,改而扶植次子。
乍听皇后信口宣称太子竟掺合到Yin谋诡计当中,惠帝一口气接不上,摇摇欲坠,幸亏乐云公主在侧搀住。
夏暄、夏皙、赵王、魏王、小七恐慌下一拥而上:“陛下莫怒!龙体要紧!”
齐皇后声泪俱下:“陛下!我们的儿子……遭jian人陷害,蒙冤整整两载啊!他孤身奔往那苦寒之地,春夏秋冬两轮回,佳节思亲不得归,您的心半点儿不疼惜么?”
几名和皇后有嫌隙的嫔妃低声交谈。
“龌龊事被抖出来,竟还想着强行构陷太子殿下!”
“就是……把咱们当瞎子、傻子不成?丑态百出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呢!
众议纷纭,晴容骤然启唇:“小九倒愿意相信,永王当年遭人陷害!”
所有人立时噤声,全然摸不着头脑——这名异国公主上一刻还屡次三番力助太子,怎会突如其来逆转方向偏帮皇后?
齐皇后和永王诧异且惶惑的眼眸直直落向她的所在,欲问又不敢开口。
余人面面相觑,好奇不已,偏生她有意卖关子,仍旧姿态娴雅端坐于席位上。
素手慵懒轻敲木案,笑得意味深长。
···
一旁的小公主小声问:“姐姐从何得知?”
晴容神秘一笑:“因为,永王对女子没兴趣!他呀……和戴雨祁小将军才是一对儿。”
这话堪比山崩海啸,一瞬将筵席掀翻,有人捧腹窃笑,有人目瞪口呆,有人蹙眉思索,但大多数人的视线来回游移在永王和戴雨祁身上。
戴雨祁涨红了脸,分不清是羞是怒。
永王浑身如筛糠般抖动:“你!你这妖女!含血喷人!”
晴容冷眼斜睨他:“我早窥破玄机,原不欲公之于众。是你们丧心病狂,再三诬赖太子殿下,便别怪我无义。
“我且随便挑几个例子举证吧!想必大家耳闻,城西南河道金梁桥畔的仰雨楼吧?永王单名讳‘昂’,去掉众皇子的‘日’字旁,便是‘卬’,可若真叫‘卬雨楼’,未免太明目张胆,故而取‘卬’字的另一个音,改为‘仰’,是不是没那么容易惹人遐思?”
经她一说破,众人也觉那酒楼不俗不雅的怪名字终于有了合理解释。
戴雨祁怒声而怼:“末将佩服九公主的丰富想象!”
“急什么呢?”晴容唇畔轻勾,“近日坊间私议,仰雨楼贵客雅间的出品大不如前,恰恰是在永王从永平郡王重获亲王爵之时,依我看……之前的厨子本为亲王府人,永王谪居时不便带去太多人,索性把部分下人托付给戴小将军;现下返归亲王府,自是要把人重新接回……”
戴雨祁闷声道:“纯属臆想!”
“且当小九闲得无聊,胡思乱想吧!那戴小将军对你们佩戴的同心玉配有何可辩?”
大伙儿顺她指引,瞄向永王和戴雨祁腰间悬挂的玉佩。
永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