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不得出分毫岔子。”
“是,只要大公子和崔姑姑忍得住不去探视,没啥问题。”
夏暄淡笑:“他俩沉稳,又是世上最珍惜那孩子的人,岂会惹事?”
甘棠斜眼快速睨向案边的山核桃,点头表示同意。
“公主和驸马查得怎样了?”
“手下回报,说是首辅夫人今夜设宴西郊,白日里邀各房同去游玩……公主和驸马看似亲近许多,出双入对,打破往昔不睦传闻,但……”
甘棠话说一半,踌躇片晌,在夏暄凛然注视下,续道:“但据眼线禀报,大公子隔日在西市设小档摊贩卖草编,轮流前来光顾的,皆为公主所遣。所有器物,不论玩耍摆设或实用器具,全数落入她手中;即便偶尔遇上真正客人,购置后会遭人尾随、高价买走……”
“大表哥无所警觉?”
甘棠摆弄着那碟山核桃:“他身子今非昔比,编织东西极耗Jing力,怕是……无暇顾及别的?”
夏暄笔尖随眸光微凝,不发一语。
“殿下与其担心他俩,不如先顾好自己?”甘棠悄声提醒,“小道消息,有人建议陛下,同时给您、赵王、魏王三人赐婚,图个热闹、冲个喜。”
晴容·狐狸尚未来得及憋屈,顿觉尾巴一痛,怒而回瞪夏暄:殿下赐婚,揪我尾毛作甚!
甘棠端起正经脸:“人选分别是……陆千金、九公主和齐家那位。”
“啪”,夏暄重重搁笔。
“您凶我没用!”甘棠耸肩,“要真像那细作透露,两国联姻一旦敲定,九公主处境岌岌可危……”
“派人去一趟赵王府,等三哥回来,我专程在东府设宴款待。”
“是!”
“此外,北顺郡王那边,有何情况?”
“赤月国路远,北顺郡王更是远在西北三千里外……如无意外,密卫这两天才抵达。”
夏暄两手无意识地玩弄狐狸的大耳朵:“再不济,到乐云姐姐处,请她留个手书,飞鸽传去,必要时好让其商队从旁协助。”
“属下知殿下对大公主信赖更胜于其余兄弟妹;可她和魏王交情极深,又与嘉月公主不对付,加上昨夜九公主提醒,您是不是该……?
夏暄失笑:“难道你认定,姐姐心中,我地位不比四哥?”
“哪里的话!”甘棠讪笑,“既然如此,属下先告退。”
“把整碟山核桃拿上!每回悄悄顺走两三个,够塞牙缝?”夏暄嗤笑摆手。
甘棠全无被逮现行的羞耻,乐呵呵谢恩:“殿下眼力有长进啊!”
“滚!”
“是是是,不打扰您与爱狐共度良宵。”
他抓起盘子一倒,将山核桃倒入袖内,恭敬行礼,翻身出窗。
夏暄瞥向空荡荡的青瓷盘,笑骂:“半颗也没留,越来越过分!”
他抿了半口温茶,提笔蘸墨,书写将近半个时辰,才觉察书阁安静得不对劲,低头打量怀中发呆的“爱狐”。
“感觉像换了只狐狸?往日可静不到一刻。”
晴容冲他眯眯眼:换好久啰!殿下才发现?笨!
“你还得意?有什么可得意的?”
夏暄边打哈欠边舒展筋骨,随后咬牙切齿,如泄愤似的,对她一顿暴搓。
“嘤嘤嘤……”
晴容羞愤而泣——罢手!要、被、撸、秃、啦!
···
此后数日,晴容好几次化身为银狐,陪伴太子夜读或批示公文,闲来围绕书阁奔跑,外加减少进食,一身肥rou竟慢慢变得结实。
太子为保证睡眠,没再让小动物入寝宫,倒让她轻松不少。
她甚至可趁下人不注意,满东府逛遍,要么独自思考“狐生”,要么和其他小动物“打”成一片,要么扒点果子吃吃,夜生活尤为逍遥。
她白日暂缓作画、投壶等娱乐,窝在行馆逐一调试香料,遗憾始终未获进境。
焦头烂额之际,不惜千里传信,向神女玉锵求救。
想必有恩师提点,比她埋头钻研一年半载要好得多。
但若然顺利破解余家案子的关键,是否意味她完成任务,可随夫婿离京就藩?
而惠帝是否真如甘棠的“小道消息”那样,将她、夏皙的小姑子和陆清漪分别嫁给老三、老四、老五?
此前,她虽心系太子,一度觉魏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位相当不错的夫婿人选;但自从他口口声声宣称“初习香道”,却为卖弄讨好她,不慎透露出其深厚功底,她愈发怀疑,这人不简单。
倘若赵王归来,却远非她所意属的类型……她还有得选么?
没,她从一开始便别无选择。
如不曾发生睡梦中灵魂飘移的奇诡事件,纵然太子真因为青川先生而对她多加留心,也因她谙熟香料而动了请求相助之念,她势必持身公正,礼敬有加,绝不存半分放肆。
他们之间的交集,定然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