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肃羽认真地点点头,“真的,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明日一早你就可以与父母阖家团圆了。”
“谢谢龚伯伯!”小蓝鹤环住他的脖子,甜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终于不把他当成诱拐她的坏人了。
看到小宝贝笑了,嘴角两个梨涡甜到龚肃羽心底里,他也心情舒畅了许多,抱起蓝鹤回到了书房。难得可以和小时候的阿撵相处一日,当然是要独占她的,不能让给别人玩,所以龚阁老想出的办法是……教她写字。
“我不要学写字。”蓝鹤直截了当地说。
“你是蓝霁的女儿,父亲这么有学问,你怎么可以不学写字呢?”老头皱眉瞪着她。
“那我能和爹爹一样当官吗?”
“……不能。”
“那我要学问干嘛,我不要写字,我要画画。”
“……”
画画也行吧,龚肃羽给她笔墨,教她画兰花叶子,可她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圈,一个小圈,点了一点,又画了个尖头。
“看,我画的小鸡!像不像?”
“……”
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龚肃羽告诉自己,随后给她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鸡,“小鸡是这样画的,你那两个圈连脚和翅膀都没有,叫什么小鸡。”
他说她画得不好,小蓝鹤不高兴了,她画的就是小鸡!
“我不画了,我的小鸡比你画的好看多了。”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拿着毛笔戳进鹩哥的笼子里去逗鸟,“伯伯把鸟儿放出来好不好,我们给它洗个澡,我来给它梳毛。”
龚肃羽终于明白为什么蓝夫人要骗蓝鹤说,她乖乖的父亲就会回来了,显然这个捣蛋鬼长得漂亮可爱,其实是个混世魔王,不看着能拆房子的那种,怪不得文墨不通武功却学得那么好。
“你别拿笔戳它,它胆子小,会被你吓死的,而且放出来它飞走了怎么办?”
“我们拿绳子拴住它的脚爪,再给它一盆水,看看它要不要洗澡嘛。”
方法总比困难多,无奈的龚阁老照她的话让人端了一盆水过来,打开笼子让蓝鹤捧住小鸟,自己用丝线绑住它的腿,然后蓝鹤就把鸟丢到了水盆里……
真的粗糙!可怜的小鸟掉在水里猛扑两下,惊慌之下发现水浅,这才安心展开翅膀扑棱着给自己洗了个澡,并且把水溅得书房里到处都是,蓝鹤凑得近,衣服都湿了一大滩。
“我想带它出去让它飞。”她说。
“不行!”他冷漠地把鹩哥关回了笼子。
她也不生气,看了一会儿小鸟给它喂了点鸟食,又过来缠着龚肃羽。
“龚伯伯,我想骑马马。”
“小孩怎么骑马,哪里来马给你骑?”
“不是真的马啊,龚伯伯假装是马给我骑就行了。”
“……”
哈,世上竟然有人要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趴在地上给她当马骑,难怪她敢在龙袍上画翅膀,也难怪皇上经常要揍她,不打不行!
一盏茶后,年近不惑的首辅大人手脚着地,跪趴在地上,小蓝鹤跨坐在他背上抓着他的后领,嘴里“马儿快跑,马儿快跑”不停地呦呵,还假装扬鞭子,甚至拍打龚阁老的屁股,把他气得肝疼,不明白堂堂内阁首辅怎会沦落到给自己老婆当马骑的地步。
玩够了蓝鹤又要去逛园子,逛园子也就算了,她说昨晚摔了腿疼,要抱,就拿水汪汪的大眼睛装无辜装可怜,哭唧唧地拽龚肃羽的袍子。
抱就抱吧,龚老爷只好抱着这个外表可爱内心讨嫌的雪娃娃去园子里逛了一圈。不去也就罢了,去了她看到镜湖就说要捞鱼,看到花就要摘花编花环,看到蝴蝶就要龚肃羽去给她抓,一刻也不消停,把老头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坐在凉亭里让人倒了茶过来猛灌。
他终于知道自家三个孩子多贴心多省心了,甚至有点同情在蓝鹤父母双亡后接盘的那些亲戚,人家不想要她可能并不完全是因为曹鷃,也只有荣亲王这样比她更无法无天的才能镇住她,这两人绝对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
“龚伯伯您真好,从来没人这样一直一直陪我玩,以后我还能再来找您玩吗?”
坐在石凳上不捣蛋的蓝鹤像精致的玩偶,甜美可爱,奶声奶气的一句话就把龚肃羽内心对她的不满一扫而空。
“嗯,你要是想来,随时都能来找我玩,不过我年纪大了,下次不要玩骑马了。”
“怎么会呢,伯伯瞧着没比我爹爹年长多少,年纪一点也不大。”她笑吟吟地说。
可恶,为了玩骑马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吗?之前还叫爷爷来着!不过小蓝鹤嘴甜,龚老爷听得还是很舒服,真的让人从湖里抓了两条不是很大的锦鲤给她装在瓷碗里带回去玩。
龚肃羽累了一天,到吃完饭的时候蓝鹤又说要人喂,杏冉云素她都不要,一定要男妈妈龚老爷喂,他在丫鬟们带着笑意的复杂眼神中,忍着火气把小蓝鹤抱在腿上,一勺一勺喂她吃饭。
平时他也会偶尔喂大蓝鹤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