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她知不知道?!”
他拿起茶几上他在超市买的水果刀,抵住江诗彤满是唾沫吻痕的脖子上,靠近她那张凄惨的脸,阴恻恻地说:“我再问你一遍……她知不知道?!”
四人一动不动的瘫在原地,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唯一让人感觉到时间还在流动的事,就是几人粗重的喘息声!
无人回应。
这个问题很愚蠢,如果真的要问,程莱完全可以亲自问程梅,而不是傻子一样地去问已经崩溃的江诗彤,但前提是程莱还是那个正常的程莱。如今的程莱,看似冷静,但一直隐藏在冷静下的癫狂,似乎被江诗彤那句明显的暗示给勾出来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说,说!”他神经兮兮,浑身颤抖,改单手为双手掐住她的脖子,越来越用力。随着纤细玉立的脖颈被一点一点勒紧,江诗彤的表情渐渐痛苦、扭曲……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程莱见状一怔,仿佛热血一过,一个激灵,顿时放开伤人性命的双手。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程莱把刀一扔,另一只手钳子般扼住她的咽喉,怒吼道。
江诗彤这时才有点表情,像个活人。她眼皮往刀的方向一耷,似乎才感觉到疼痛,紧接着轻飘飘地抬眸看向眼前的程莱。这眼神非常复杂,有深情,有怨恨,有后悔,有自责……她好像正在陷入沉思,但下一瞬,她犹如醍醐灌顶,迷离的眼神陡然变得清亮!而且极度怨毒地看向程莱,就一眼,她就偏过头不再与他目光接触,只是牵动喉咙沙哑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程莱还在强行稳住呼吸,克制自己的怒意。他在江诗彤脖子轻轻一剌,几滴血珠就沁出伤口,化为细小的血流缓缓滑落。他只需要江诗彤的答案,无论是与不是,他也不会对程梅做些什么,因为那是他最敬最爱的人。他只不过是不想亲自去问姑姑,或者说,不敢去问。
过了几分钟,事情做完,他把手机收好,阴着脸缓步走到死尸一样的江诗彤身前,蹲下撩起她的乌黑秀发,露出她的面庞。
然而江诗彤可以说是明示的话,杀人诛心。曾经一直是自己坚强的后盾,却突然变成锋利的长矛,黄蜂尾后针般给自己来个了背刺!程莱没想到视如真正母亲的程梅竟然也会欺骗他,背叛他!
这时,程莱悄悄起身,把红木茶几上早就准备好的、正在拍摄中的手机收好。这次视频录了整整十分钟,他已经在wechat上跟那个朋友打好招呼,现在只剩视频打包压缩,用邮件发给朋友,就万事大吉了。
看到江诗彤这一副凄惨的境况,程莱一直阴沉的表情有点转晴。刚刚这个贱人的欢愉声让他有一瞬间觉得,这不是在报复,她是真的在爽……不过现在他满意了,刚刚的呻吟只是药的作用,她现在这副要死的表情,明显是接受不了乱了伦理的事实。这令他的心情好了一点,但也仅仅是好了一点。
江诗彤脸都被打肿了,她就是一声不吭,还是双眼发直,一动不动。
“啪!”程莱一个耳光打下去!
程莱站起来一脚把江诗彤身上的江父踹下去,咬牙切齿地拽住她头发,像拖死狗似的把江诗彤一路拽到茶几旁,一松手,小绺小绺的头发散落开来。整个过程江诗彤只是面露痛苦,但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啪!!知不知道?!说话!”
“她到底知不知道……”
当亲生父母在面前自杀,计划完全崩盘,情绪之下想玉石俱焚的程莱,在执行计划中其实又慢慢冷静下来。这个荒诞至极的计划一旦成功,他将有超过五成的把握起死回生,继续周旋。可惜一切都没遂他的愿,江母无意的自曝,让计划的成功率变得极低,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有赌,才有一线生机。这个过程中,他心中的那根弦似绷不绷,濒临极限。
只见美人面色潮红,可眼神发直,眸中无光,泣涕涟涟,形容枯槁;偶有鼻翼抽动,鼻涕掠过人中斜着挂在嘴角;银牙已经咬烂樱唇,唇皮血痂粘连在一起,微微开口,伤口就再次裂开……她就像一只被人虐待后,奄奄一息的狗躺在地上的狗,引人可怜。
一个正常的守法公民,是干不出杀人这种犯罪行为的。打架斗狠的时候吵吵要弄死你,可到了动真格的,除了那些初生牛犊和亡命之徒,
“说……她到底知不知道?”
“我在干什么?”紧要关头下,程莱就像睡着了突然无意识地一抖,瞬间清醒过来。他诧异地看着自己颤巍巍的双手,惊魂未定地自言自语着。
试问,如果一个正常男人得知,自己的妻子出轨,出轨对象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变成自己的弟弟妹妹,而且这一切自己的母亲还帮衬着隐瞒……他没崩溃自杀,反而策划报复,心理素质已经是强悍到一定程度了。当然,除了他自身原因,他还有程梅这个坚强的后盾,支撑他最后的理智。
六年夫妻,尽管如今同床异梦,深仇大恨,却也很大程度上彼此了解。他瞬间就明白了江诗彤想干什么——她想逼程莱去问那个正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