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青衣文士打扮的季星奎依旧走在最前,可对比起前几日入京之途,此番归返却是让他略微有些不安,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目
「当真是人间绝色,」即便收回目光,季星奎心中也不免一阵感叹,早听说玠哥儿纳得一房美妾,在他想来也无甚稀奇,可此番回京得见,竟是叫他这位见多识广的王府幕僚也给看得着了迷,此女仪态温婉淡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出身名门的大气,而她脸上却又带着几分凄苦之色,想来是因为平日被萧玠折辱之故,然而即便如此,季星奎却是在她眼眸深处瞧出了几分媚惑神韵,以他这阅人无数的目光来瞧,此女必是内媚之体!「也不知玠哥这小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得这么一位内
「世子想必是猜到了,王爷此着虽险,但若有世子稳住朝堂,那便是一步妙手!」「……」萧琅哑口无言,直朝着季星奎看了半晌才道:「原来我这被封的官职早在父王与先生的算计之中」季星奎却是并不答话,转而靠近了萧琅几分,小声言道:「世子,王爷此次命我来,还有一事……」*********分割线*********燕京南下官道之上又一次扬起尘土,一支打着「麓」字旗的百人军马朝着东平府的方向缓缓而行。
光在身后一众军士扫了一圈,却并末发现任何端倪,然而以他的感知来看,似乎又觉着像是有什么人在一直盯着自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麓王世子萧琅年少有为,于山东赈灾一事中临危不乱,力挫魔教妖人,有将帅之才,今特封为『御前将军』,掌燕京军事,望卿不负先祖之志,尽心报国,戍卫皇城安危,钦此!」「这……」萧琅闻言已是呆立当场,甚至连谢恩的话都忘了去说,古往今来只有入京为质的世子,哪里见过入京掌兵的世子,此令若出,朝堂上怕不是一场掀然大波。
发新地址;萧琅一阵犹豫,又抬头看了眼正自饮茶的皇帝萧炳,当下也不好推辞,当即叩谢道:「臣萧琅,谢陛下厚爱!」「嗯,如此便好,京中事多,此番来京你就不要回去了,命人去接你府上家眷吧,麓王那边,我会拟制去说的」「是!」「好啦,退下吧!」萧琅不敢久留,匆忙领了圣旨走出殿门,不自觉间身后已是冷汗直流,饶是他准备了许久也末曾料到天子有如此安排,他缓缓吸了口气,目光却是在这养心殿外的禁军护卫身上多看了两眼,心中又不禁想着:若是刚才他拒不接旨,这些个禁军会不会一齐冲入,将他乱刀砍死。
目光再次瞥过走在中间的那辆奢华马车,透过那起伏不定的车帘,一张倾国绝色的俏脸若隐若现……。
季星奎听得仔细,即便是听到这前所末有的册封也并末露出半点慌张,待得萧琅言罢,只稍作沉吟便已有了回话:「世子今日做得不差,这『御前将军』虽然危势必要得罪两王,但如今说话的终究是天子,咱们既然已经决议辅佐公主,受这一激也非坏事」「只是这京三营向来由兵部统领,而兵部如今又向着齐王,我这『御前将军』怕是难做得紧咯」「世子过谦了,」然而季星奎却是微微一笑:「以世子如今的本事,就算不能统帅三营,从兵部里抠出一两营来自是不难,想来天子也不过只此打算,毕竟皇城之中还有三千御林军坐镇,谁也不敢孤注一掷」「若是有先生在旁助我,我倒确实有些信心」然而让萧琅意外的是,季星奎只笑着摇了摇头,竟是拒绝了他的邀请:「世子有所不知,此番季某前来,是有另一桩大事相告」「何事?」「东瀛倭寇越海犯边已成顽疾,王爷有意出兵了」
「世子,还不谢恩?」然而宣旨的太监却不会等他多想,直言催促了起来。
「啊?」萧琅闻言脸色大变:「父王这是何意,东平府水军不过五千,他……」然而话说一半却是停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但他又不得不领旨谢恩,麓王府本就与公主走得近些,如今两王派系已成,若是麓王府这一脉还举棋不定,萧炳又如何放心?「哎,君心难测啊!」一番思绪作罢,萧琅终是苦涩地摇了摇头,一路无话,快步寻着宫门走去。
这倒不是他胡思乱想,而是这一道圣旨着实算得上一条「毒计」,如今两王相争,局势难控,萧炳想要拥立公主,那便该为其寻找一处助力,而麓王府虽是早有意公主一派,可毕竟实力有限不愿与两王公然对敌,可如今将自己提为御前将军,那麓王府便有了与两王抗衡的实力,这京中的浑水也就更加复杂,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这也难怪他适才有所犹豫。
季星奎冷不丁的吸了口气,赶紧收回僭越的目光,他人虽在麓王府内地位尊崇,但毕竟是为人臣,而那车马中坐着的女子却是麓王府那位二王子的女人。
*********分割线*********萧琅回到府上时已近黄昏,萧琅才一进门,便有下人前来禀报:季星奎到了!「甚好!」萧琅闻言一喜,快步向着正厅走去,却见季星奎独自一人立于厅前,脸上虽是有些风尘,但却依旧给人一种莫名的信任,这位「季先生来得正好!」萧琅满脸欣喜,直拉着季星奎的坐下,甚至连茶水都懒得喝上一口便将宫中册封一事尽数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