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抽这个。」
书香手疾眼快,趁香烟没落到汁水淋漓的桌面上时,把它抄在了手里。
「俩姨也都尝尝我这个吧。」
又抻出一支给灵秀递了过去。
书香朝母亲看了看:「走?」
灵秀手背一挡,随即朝许加刚摆了摆,脸扭过来朝着儿子点了点头。
沈怡这边也把手伸了出去,手背一挡,烟便掉落到地上。
灵秀朝沈怡使了个眼,起身时瞅见她晃悠一下,似是重心不稳,忙伸手去扶。
「还行不行?」
拢共喝了两杯扎啤,哪到哪呀,「我看你是呆惯了。」
「有吗?」
沈怡嘴上否认,到底还是落了个大红脸,二次站起身子时,许加刚恰好也把掉落在地上的香烟捡了起来,「我给你换支新的,灵秀姨不尝你也不尝?」
嘎嘎嘎地,更抽鸡爪疯似的。
酒足饭饱,浩天挽留书香等人,
说十二点开始荷兰对阵爱尔兰,三点半是巴西对阵美国。
「还得去梦高呢。」
说完,书香又转悠了几下脚脖子,「再缓两天,到时我就也能上场踢了。」
道别之后,焕章问杨哥又去艳娘那没,书香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
「艳娘起奶疮了。」
怕妈听见他便压低了声音,明明心里窝火偏偏又发作不得,更没机会把之前徐老剑客所交代的话跟艳娘讲,「我肏他妈,你说艳娘招谁了惹谁了又。」
内个挨马蜂蜇的午后盘旋在他脑海中,当时他眼差点没给废了,是艳娘用奶水给他治的,到现在也没忘这茬儿。
「好人没好报,你说还有天理吗?!什么鸡巴玩意!」
这他妈才叫有劲没处使呢,要不是妈在现场,内天他真想抽贾景林几个大嘴巴,「唉,眼不见心不烦。」
不想再提这事儿,便转移话题道:「你爸现在能坐起来了,估计魏师傅内边应该也收工了,这回琴娘能轻松些了。」
祈福的同时,梦高中学校口的路灯便在这个时候映入眼帘。
说不好为什么这届世界杯会如此乏味,踢得乏味看的也乏味,和老美的开放程度相比简直糟糕到家,也许是天太热了。
高温天气一直持续到八号,不光热,湿度明显也大了起来。
到校之后开始公布成绩,随后暑假作业一发学生们便放羊式的一哄而散。
离家近的家大人已经赶过来了,书香跑去问了下时间,离九点还差二十分钟,正焦急等待,母亲打校门外推车走进来,见着人书香朝她高举起小红本,噌地一下便从教室的西房山冲了过去,「妈」
他嘴上叫着,上前把成绩单塞到灵秀手里,顺手也抢过了自行车。
「你看你看,行吧!」
「傻样儿。」
看着儿子那欢喜劲儿,灵秀略微扫了眼红本上的成绩便也笑了起来,「要什么跟妈说。」
见他不说话,灵秀推了推他,「还用想?」
「什么都不要,就是想让妈以后别这么辛苦。」
书香快步把车推进南侧车棚,声音还透着一丝脆生,灵秀就用手拍拍他,「还得说儿子向着我。」
娘俩站在甬道当间儿,东面的中央花坛锦绣如簇,远处的操场上也喊声如雷,知道儿子憋了半个多月,灵秀便示意着推了推他,书香刚走两步,灵秀又「哎」
地一声叫住了他。
「怎了妈?」
书香嘴角一扬,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傻样儿。」
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少许的人,灵秀朝他抿嘴笑了起来:「晌午就别去你姥家了,家来吃,妈给你包饺子。」
书香「哎」
了一声:「妈,焕章说他也回去,你就多包点吧。」
「踢你的球去,妈还用你教给?」
「嘿,我琴娘也来了。」
其时秀琴刚拐过弯,离校门口还有几米远呢,灵秀看了看,扭过脸来把嘴一掘,朝儿子又挥起手来,「踢你的球去!」
九点半左右,已有人推着车子从东门走出来——这些人里也不全是子女成绩操蛋且对前景不抱希望的学生家长,比如说体育生的家大人,比如说有门路的人,又比如说那些乐观的人——「实在不行不还有自行车厂呢,再说,开发区不也招工。」
临回家时还不忘交流经验,谈着各自的看法。
「会写自己名字得了,反正饿不死。」
「成绩不行就报体育,学弹琴学艺术不也行吗,就非得考高中?人家中专毕业就分配。」
就这会儿,踢球和打球的一片呼喝,有叫「爸」
的,有叫「妈」
的,乱成了一锅粥。
「赵哥,刚哥喊你。」
焕章把球断下来刚传出去,场外就有人喊他。
「哪呢?」
焕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