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池上岸之后,已是晚上八点,凌羽暂时安分地睡过去,江楚茵不禁发愁,没有进行完全标记的发情期,不会轻易过去,不知道凌羽明天会是什么情况。
不过明天她不上班,继父去世十周年了,作为他名义上的女儿,江楚茵要和周繁去墓地祭拜他。
即使和她没有太深厚的感情,继父还是以父亲的形象陪伴了她许多年。
她还记得在庭院里和继父一起荡秋千,午后的橙色阳光、在草地里翻滚的萨摩耶、还有桌上的nai油小饼干。优雅温柔的母亲在房间里作画,画的主人公永远是她。
那是她最没有忧虑的童年时光,可是那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周繁给江楚茵打了很多电话,可她一个都没有接,往常加班总会提前和他说的,今天是遇到突发情况了吗?
从车祸想到火灾再到实验室爆炸,周繁内心惴惴不安,打电话给司机,要坐车去研究所找她。
但一出大门,就碰见了江楚茵,一脸颓丧和失落。
周繁连忙问:“怎么了?”
江楚茵摇头强颜欢笑说:“没什么,糖吃完了,有点低血糖。”
“饭早就做好了,我还以为你……”周繁的声音忽然顿住,他闻到一股omega信息素的味道。
不是普通的沾染,而是和江楚茵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得到的另一种气味。
他惊慌而又难以置信地问:“茵茵,你今天碰见omega了?”
江楚茵走进家门,把外套脱下交给阿姨,“是,所里有生物发情了,我负责研究他,就沾到了。”
周繁凑到她身边,仔细地闻,“除了人类,什么生物还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
“人鱼。”
“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周繁一脸吃惊。
“嗯,无意间打捞上来的。”
周繁小时候对海的女儿很着迷,他也想要那样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不过他觉得小美人鱼太傻了,就该挤掉公主,把王子抢到手,而不是选择变成泡沫成全他们。
接着周繁又问了凌羽的情况,江楚茵一一解释,但是自己已经标记凌羽这件事,她则一个字都没有提。
她觉得周繁也没有被人标记过,又一直待在家里,不一定清楚信息素的变化。
然而她不说,周繁也能猜出来,江楚茵今天一定标记了那条人鱼。
虽然他不应该跟非人类吃醋,但他还是克制不住,掐着自己的大腿rou,泪意涟涟,“茵茵,你是不是标记了他?”
提起这件事,江楚茵就头皮发麻,她一再安慰自己,再过几天凌羽就会被送回大海,那么到时自己和他毫无瓜葛,不必担心和内疚。
但她还是很在意,老古板如她,觉得alpha标记了omega必然要负责,不然和那些渣a有什么区别?
心里的各种思绪,搅得她没有胃口,放下碗说:“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目送着她一步步上楼,周繁的心也是七零八落,他愤愤地团着江楚茵要洗的外套,那条不知羞耻的人鱼竟然勾引她。
如今她回家说的话越来越少,连陪他看电视都不愿意,肯定是被那条人鱼勾了魂儿,再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她把人鱼带回家来。
周繁陡然如火烧眉毛,焦躁不已。
晚上江楚茵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的心一直跳得很快,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下午的场景,鼻尖总是若有似无地嗅到凌羽的信息素,她觉得自己全身发热,连洗两个凉水澡都没有用。
抱着薄被滚来滚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第二天,江楚茵早早醒来,在跑步机上运动一个小时,出了一身汗,她才觉得症状有所减轻。
上午天气有些Yin沉,她和周繁都穿着黑色的西服,和继父的亲戚一同到墓地祭拜。
有长辈握着周繁的手,很真心实意地说:“孩子,他走了十年了,你也不必再给他守着,遇到好的就把握机会。”
他含笑点点头说:“谢谢,我会的。”
回程的路上,江楚茵不住地喊热,要司机把空调再调大些,周繁纳闷,今天天气凉爽,穿西装都不觉得热,何况开着空调呢?
他摸摸江楚茵的头,很烫,甚至她的脸都烧红了。
接着便是压制不住的信息素,瞬间充斥狭窄的车厢,司机是位beta,他闻不到信息素,也不清楚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来说有多诱人。
这时周繁终于意识到,江楚茵一直没来的易感期,总算到了。
是因为昨天标记人鱼吗?他来不及思考,只是厉声命令司机把挡板升上去。
江楚茵在解自己衬衫上的扣子,她觉得闷,“小叔,我怎么了?”
周繁贴过来,埋头在她脖颈处贪婪地呼吸,他说:“你应该是到易感期了,别怕,马上就回家了。”
易感期?她以为自己没有的。她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小叔,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