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的兄友弟恭因为头天晚上那一巴掌而告终,江愉和江悦的关系再次降到冰点,要说前一个月是进水不犯河水,那么从第二天开始,就是由江悦单方面发起了无差别攻击。
包括但不限于江愉的衣服洗到一半,江悦故意将洗衣机的电源拔掉,把他shi淋淋的衣服直接扔到阳台的地上,甚至还要直接说江愉身上有股洗不掉的穷酸味儿,所以不许他跟自己共用一台洗衣机,烘干机更是不准,逼得江愉捡回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手洗,好在有几套校服可以换着穿,江愉从前也习惯了手洗衣服。
或是故意不告诉江愉说自己要去网吧,由着他在公交车站等到天黑,江悦其实也没心思打游戏,自己打车回家,孙姨刚把晚餐摆上桌,边摘围裙边为他,怎么小愉没跟他一起回来。孙姨从小就一直在给江悦做饭,两人相处的时间怕是比孟岚还多,江悦实在没办法跟她顶嘴,只是说江愉做值日,会晚点回来。
孙姨得了答复也没想太多,让江悦先吃,自己就先走了,反而是江悦的筷子在手里转了几圈,又起身从厨房里拿了个干净的盘子,每道菜都分了一部分出来,自己才动筷。
江悦吃完饭就在阳台上玩手机,微信微博划了一圈,也没联系江愉,因为他俩根本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直到天快黑了,才看见江愉一个人走进小区。江悦收起手机,到楼下沙发上等着江愉进门,只为了跟他说一句“孙姨给你留的剩饭都在冰箱。”
江愉埋着头径直进了厨房,也没质问江悦放学之后去哪了,只是从那天起,再也没在公交车站等过他。
甚至在教室里看见江愉认真听课,江悦也会冷嘲热讽说他是乡下来的,跟不上城里的上课节奏,怎么努力都没用。
“江哥,人家上次月考好歹也是年级前五十…”虽然总分还是比江悦低一点,但好几个老师都夸过江愉踏实,让他别着急,慢慢就能赶上来。
“年级前五十又怎么样,不也是乡下来的书呆子吗,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会…”
叛逆期的少年好像总是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敌意,仿佛是要跟全世界对着干,江悦则是将自己所有的恶意,都一致朝向了江愉。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结果,是想要江愉为那天的一巴掌道歉?或是想看到他生气反击?还是希望他去跟父母告状?
江悦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有时候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但也不知道要怎么停下来。
尤其是两个人之间,还有一个扯淡到无法理解的秘密。
——有一个人能切身感受到你的性欲,不管是勃起还在是高chao这些细微的小细节他都能感受到,并且会和你出现同步的身体变化,你勃起的时候他也会跟着有反应,你高chao的时候他也会跟着高chao,甚至还被他敲上门来问,能不能别撸了。
江悦活了十五年,要突然接受这样扯淡的事实,他自认自己的适应能力还没那么强,所以每次想到江愉,心里总是说不出的别扭,浑身的刺都想扎到他身上去,偏偏江愉又是朵棉花,不会愤怒也不会反击,江悦一心的火气都只烧着了自己。
至于江愉心里怎么想,只能说江悦这些小把戏根本都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拐卖之后在山区过的日子比这艰苦千百倍,况且江悦也没有真的伤害到他,所以每周末孟岚打电话过来,他都会说家里很好、江悦很好。至于两个人能共享身体欲望的事情,他完全不在乎江悦能不能接受,事实已经如此,不接受也无计可施,他戳破这层窗户纸,只是希望江悦有所顾忌,别再大半夜不睡觉、手上也不消停地要冲两三次,影响自己一大早起来又是起来洗内裤又是洗床单。
其实江愉很早就发现自己射Jing总是不受控制,总是在一些非常不合适的时间和地点,从前他对自己奇怪的身体反应毫无头绪,只能在有一点点苗头的时候赶紧找个厕所躲起来,但是回到江家之后,他好几次路过江悦的卧室门口,每每听见里面粗重的喘气声,自己的Yinjing就会跟着毫无预兆地勃起,无法自控地射Jing。
江愉这才觉得蹊跷,之后又花了好几个月去验证,确定自己的高chao真的跟江悦有关系之后,他才敢敲开江悦的门问他,能不能节制一点。
毕竟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享受这样的快感,江悦只是晚上手yIn还好,不过是洗洗内裤,偏偏有时候他白天也要来一发,江悦实在不想在公共场合丢人现眼。
不过江愉也没把“撸”这个字挂在嘴上,那是江悦恼羞成怒自己脑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