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曰幸福婚姻的迤逦梦境,破碎在书房接连不断流泻出的呻yin声中。
厚实的羊毛毯遮掩住脚步声,沐阡窝进安置在阳台的粗藤吊篮,任凌晨凉爽的夜风吹打着她的思绪,两个风格迥异的男性嗓音交织着清晰传入双耳,磁哑和低柔,专属她的爱人和亲人。
电子打火机的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尼古丁窜入肺部的那刻她舒展紧蹙已久的秀眉,神经里绷直的弦突然诡异地断开,心头被钝刀割裂般的感觉蔓延至指尖,用自己最爱的香烟也难以抚慰。
三个小时十六分四十秒。
偌大的复式公寓重回宁静,沐阡抽出烟盒里仅剩的一根,点上,脸色冷凝地看着它在指缝间缓缓燃成为灰烬,迎着晨光熹微,无声道:“两笔帐——欺骗我,背叛我。”
揿灭烟蒂,带着一身凉意回到卧室,反锁住门窗,钻进被子里顺从倦意沉沉睡去。
窗帘厚重地挡住正午骄阳强烈的光线,留下满室黑暗。
人,自光明陷入黑暗只是一扇门关合的瞬间。
修挑纤瘦的暗影双手环胸傲然睥睨着床上睡得正熟的人儿,黑曜石般的眸中闪烁着诡魅亮光,少年俯身用指尖描摹过女人津润饱满的红唇,隐藏心底的孽念作祟,浸染了情欲的亲吻一一印落在她的额头、双眼、鼻梁、嘴唇。
薄唇攫住她丰润的双唇,相当娴熟地辗转吸吮,待身下人感到窒息,难受地yin咛出声,他眸中漫出炽热,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与她嫩滑的舌缠绵共舞;白净修长的手伸入她的大腿内侧,不停地攀附向上,最终抵达她的秘密花园。
男人细腻轻柔的吻、粗野肆逆的啃噬交替蔓延在她白嫩的颈部,那双紧闭的双眼忽地睁开对上他,眸中清明懵懂各半。
“乖,别害怕。”
佐卿温柔沉稳的声音响在耳畔,淡雅的蔷薇花香和清冽的薄荷混合出醉人心脾的味道逸散在屋里,撩乱诱惑着她快要清醒的神思,可总有什么与记忆中的丈夫存在差异。
来不及细想,绑在腰间的睡衣绳结被人抽开,他毫无忌肆地含住她那从无人采撷过的红樱,舌尖绕着它打转;而另侧浑圆白腻的雪团被少年罩在手里,大力揉弄搓挤,指甲不时刮蹭过那颗高高挺立在指缝的硬粒,惹来沐阡身体的阵阵抖栗。
后腰酸麻,电流自尾骨蹿向大脑;温热的ye体逐渐流出甬道,沾shi了她腿间那层菲薄的布料。
羞窘地并拢双腿,沐阡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推离,尾音上扬:“轻点,我怕疼……佐卿?”
前半句在陈述事实,后半句想印证事实。
“我在,你不喜欢吗?”依旧是她丈夫的嗓音,熟悉中夹杂着未曾出现过的调侃。
这是最搞笑的玩笑话、最不可饶恕的谎言,她瞳孔急缩,眼睛大睁,愤怒地扬起手,巴掌狠狠地掴在那人脸上,又朝黑暗里胡乱踹去,男人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哼,捂着身体的脆弱,痛苦地依靠在软床边,呼吸急促。
沐阡用手拢着睡衣,摁亮床头吊灯,迅速下床到门边握住门把手,做着随时逃离的准备。
橘色灯光不偏不倚地撒照在他身上,他Jing致瑰丽的面容她再熟悉不过,那双凤眸映着光望向她,带着陌生的戏谑和嘲讽,少年眉宇间的冷漠邪肆令她毛骨悚然。
浑身僵硬地站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眼眶,沐阡说不清当下的心情,对爱人付出全部的信任和真心换来的却是他的出轨、背叛、一床之隔的亲弟弟露出他狠毒的本色,刚刚想要侵犯自己。
察觉出愈加浓郁的危险,她一把抓起落在地上的钱包,打开门拔腿朝外跑,耳边是心脏被无限放大的激烈嘭嘭跳动声,三步并两步,风一般地从楼梯跃下,踩得地板咚咚作响。
满心满眼是那扇越来越近的华丽复古的实木门,脑中只有逃出这座公寓的想法,以至于她忽视楼下早已质变的环境。
十米……七米……三米……
季青归优雅地攀着扶手,在楼上俯瞰着猎物要逃离的妄想,指尖轻点手背;随即“砰”地一声,子弹从餐厅射出,擦过她的右脸颊深深嵌入木门。
孔洞里冒出一簇白烟,沐阡震惧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灼热尖锐的痛楚仿若未觉,手垂落在身侧攥握成拳,她害怕地用牙齿死死咬住唇瓣,竭力抑制住想要歇斯底里的冲动。
“姐姐,你要离开么?”天真无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青归在背后抱住女人,双手伸入她衣襟大散的丝制睡袍,捏弄着那双颤颤巍巍的白腻雪团,弯身把脸埋进她颈窝,神色迷离地偏头亲吻她渗出鲜血的脸颊,“陪我做爱一天一夜,明日我亲自送你去妈那儿。”
在少年的怀抱里转过身体,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那张薄凉的唇,眼前被泪水模糊不清;间歇,季青归用指腹撇去她脸颊的泪水,手指绞着她过腰的黑卷发,紧紧拥她在怀里。
想起昨夜书房的出轨,屈辱感自心间浮出,她心痛得厉害,仰首讨好地冲他一笑,“是他招惹的你?还是你勾引的他?”
“招惹?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