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传来不太熟稔的切菜声,一下重一下轻,白瑞曦被闹钟吵醒了,这时候天刚亮,她走去厨房,贺野手法笨拙地在砧板上将青菜切块,放入电饭煲里,里面煮了粥。
他听到脚步声,往后看去,你醒了?
白瑞曦看着他的模样,下意识辨认出来了。
喝了粥我们就去学校了。
她看了看他煮的粥,突然噗地笑出声。
贺野沉下脸,抱着她:笑什么?你必须全部喝了。
她忍住笑意,哦了一声,我再做个三明治吧,至少待会还有的选。
她的话应验了,那碗粥盛了满满一碗,到最后也就是少了一两口的区别。
他自己喝了一口都皱眉,还不停问她好不好吃。
出门时,白瑞曦往客厅看去,那个钟盘上唯一代表时间的针已逐渐走向十二点。
收回视线,她将手放进他的手中。
在学校大门前,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跟往常没什么不同,清晨柔和的阳光照耀着烫金色的牌匾。
白瑞曦停下脚步,贺野回头。
怎么了?
她朝他笑了一下,跟清晨的风一样温柔。
没什么,就想跟你说,我爱你。以后的我,也会爱你。
贺野捏了捏她的脸,莫名其妙跟他告白,还挺可爱的。
走了,要迟到了。
贺野牵着她的手走进学校,刚跨过大门,他渐渐停了下来,他转身,朝身后看去,神情略有些茫然。
突然,薛华和齐明达从不远处走来,一手搭在贺野的肩上。
嘿,野哥,站这儿看啥呢?
贺野微微皱眉,刚刚是不是有个女生在我旁边?
薛华笑道:说啥呢,咱俩老远就看到你一个人走进校门了。
那个女生好像是长头发,大眼睛。
齐明达憋着笑,指着一个刚刚走过去的女生,说道:喏,这也是个长头发大眼睛的。
贺野瞥了他一眼。
不是,您倒是说得具体点啊,长头发大眼睛的一抓一大把。
贺野沉默了片刻。
她皮肤很白,带着南方口音。其他的,我想不起来了。
那她叫啥名儿啊?
她叫
他顿住,对啊,她叫什么。
贺野摇摇头。
薛华在一旁哈哈大笑,野哥,想女人了就直说,您别把您昨晚做的梦说出来啊。
他一脸yIn笑,贺野懒得理他,直接上了教学楼。
诶对了,野哥,这次期中考,你可真是让我们大跌眼镜,你咋冲进前二十名了?倒数第一的宝座您不要啦?
谁给你灌鸡汤了?还是您想通了,要回去继承家产啊?
他俩在那插科打诨。
得,我从第五十名跌倒第五十一了。
你拉倒吧,说这么好听干啥?不就是从倒数第二变倒数第一了。
贺野突然回头问:我们班上只有51个人吗?不是52个吗?
兄弟你早上没睡醒吧?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咱们班一直都是51人啊,你别吓我。
贺野不说话了,朝教室走去。
可他的心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失重感,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一部分,像是失去了什么。
他突然一笑,分明什么都没发生,他又能失去什么呢,自己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寒来暑往,年末开始下雪了,他将泡好的咖啡放在茶几上,看着窗外的雪,咖啡的热气飘向玻璃,形成一片雾气。忽然,有本书从后面的书架上掉了下来。
贺野捡起那本书,随手翻开,翻到了折了书角的一页,安妮伸开手严肃说道,在今后的岁月里,我对你的记忆就像星星,照亮我孤独的生命,就像我们度过的最后一篇故事所说的。
很奇怪,他并没有看过这本书,却如此熟悉,就连后面的故事他都能脱口而出。
看着书本上的字变得有些模糊,贺野捏了捏眉心,从抽屉里拿出前几天配好的眼镜。
此时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季瑶他们,今天是他生日,他们来给他贺生,在后花园里办了一个聚会。
贺野哥,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一个女孩子捧着一盒东西站在贺野面前,她的脸微微红,五官很大气明媚。
谢谢。贺野朝她笑了一下。
贺野哥,你怎么戴眼镜了?
有点近视了。
贺野哥,你就是太用功了,我听伯母说,你要去国外读书了?
嗯。
其实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贺野哥,我们一起
徐念,你还小。
他打断了她的话。
她的笑容僵住了,贺野哥,我是不是最近哪里做得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