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开惯了。不过……”
他说着看了看那两个目光错开各有所思的家伙:“自古空穴不来风啊,哈哈哈哈哈,你们越是避,外边还就越是传的有鼻子有眼呢。”
“你嫉妒我有搭档你就直说呗。”曾弋也笑,好像根本不在乎褚家宝这话外之音,和大家笑到一起去,只剩下云花笑不出来地往章捷身后避。
“怎么,趁花儿回来了,继续接触接触?”褚家宝坐到他身边,半开玩笑半语重心长地勾他肩膀。
“还接触啊?”曾弋笑着摇头,“这么多年该接触的都接触过了,没啥新鲜的了。”
“都接触过了?”褚家宝眼珠滴溜一转,挑眉压低了声音,“这我可……我可不敢乱猜啊~正接触我不怀疑,这负接触……”负接触是指距离上的负接触,哨向结合的委婉说法。
“你真敢想。”曾弋打断他后文,看了看后排冷着脸抱臂查手机的云花,“你自己看,看看人家,再看看我,人家对我能有什么想法呢?指不定忙着联系谁呢。再说,有的人该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负接触也没感觉。”
“那你这接触经验挺足嘛。”
“纸上谈兵,纸上谈兵……”曾弋笑着摘掉他言语间给扣的帽子。这人说话不着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懒得计较。
他转身看云花心不在焉,就没再和她说话,转而借机训导他的那些新哨兵:“姑娘们,你们也多和搭档接触接触,培养感情,增进默契,行动里战场上,都有帮助。”
“接触归接触,”云花的大嗓门毫无预兆的插进来,“眼睛还是擦亮点,控制好距离,别付出付出,倒头来一看不值得。对于向导,接触不良就换一个,这才是真理,强扭的瓜不甜。”
“接触不良就换一个……哈哈哈哈,”姑娘们鼓起掌来,“绝了,姐,至理名言,金句啊!”
云花轻笑一声,对曾弋挑了挑眉。
曾弋闭口无言,只是浅浅笑着,动作轻缓地给她鼓掌。
“队长,下周我出差。”孟格说,“这个协训的任务……”
“云花,说起来夏训你还没给我当过副手吧?”
“我……”云花脸色一黯,“时间上可能不太行。”
“什么事啊?你不是说接下来预备待个一周吗?”曾弋有点意外。
“晚点说。”
“好。”
他更奇了,她一向干脆利落,有话直说的,什么事儿啊,还得回头再说。
直到晚上一起在食堂吃完饭,他仍是为了这句“晚点说”满腹狐疑,隐隐不安。
章捷连夜回去,孟格把她送去车站,云花和曾弋送到门口。
云花突然有点感慨,这条走了不下百次的路,刚才拐弯的时候还差点拐早了,是曾弋拉了她胳膊一下,她才反应过来,他们中队在下一栋楼。
“生分了。”她摇摇头,垂眼看着脚尖,和他隔开一臂的距离并排走着。
“那还记得这条路吗?”
她顺着他视线看去,斜斜的坡道,还像当年一样零星散着几个山坡滚落的碎石子。
“嗯。”
记得,她怎么不记得,那天他生日她光脚走过,那次喝醉后也被他背着走过,那年他带她回家过年,他的车就停在这楼脚下……
“以后不走这啦,塔楼空出一间静音室。”
“我也住上单间啦?”云花笑,“待遇有上涨。”
“年纪也到了,云花少校,恭喜啊,升衔了。”
“谢谢您嘞。”她笑,“争取早日追上你。”
“你怕是追不上。”他也笑。
分别后,曾弋回到办公室,处理公文。这半天没在,又一大堆的材料要整理。
案头工作真是消耗人于无形啊,他伸了个懒腰,一看表,九点半了。
行吧,今天就到这了,今年这届也不省心,还有世军赛,今年还不知道能不能顶上……
他洗完澡,听到有人敲门。
“花儿?”他在这见到她有点恍惚。
“我去办公室找你,你不在。”她解释。
他手里攥着纸笔,紧张兮兮的样子打眼一看就和当年被罚了检讨时别无二致,只不过,只不过这些年,物是人非。
“有什么事进来讲吧。”他敞开门,他们还没有生疏到连坐下来讲话都要别扭的地步。
“就在这说吧。”而她终于懂得保持距离,不随便踏入他的领域。
“队长,我想请假。”
“找我请假?”不应该是和你北京的领导请假吗?
“对啊。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哨核试验期结束了,一切归零。老何问我想干嘛,我说还是来昆山,就把我安排回你手下了。”
“怎么想要调回昆山来了?”他听了这个消息,叉腰朗笑,他当然是开心的,云花带着她的哨核来昆山扎根,他和老魏都举双手赞成,还乐意带整个大队夹道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