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后院一偏僻的小木屋里。
隐尘坐在木桌旁诵读着经书,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纯色单薄的里衣,却丝毫不影响他那通身的气质,淡然、清冷与沉稳。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虽没有过多的表情,便已是一副绝景。
木窗开着,窗外的阳光正好,花开四溢,一阵清风吹过,吹乱了隐尘手下的书章。
这个屋子布置的轻简,屋内陈列不多,只放置了人生活所需要的最基础的设施,整个房间整洁单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木床的正中央,灰色铺平整洁的褥子上,一只毛色纯净,没有丝毫杂毛的黑猫,蜷缩着身子躺在那素木床上沉睡着。黑猫的身体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着,为这单调的木屋里增添了几分生气。
不知何时,那黑猫的一只耳朵突然抖了抖,它缓缓睁开碧绿浑圆的猫眼,打着哈欠儿,慵懒地伸展着身体,朝那坐在桌前的俊美和尚望去。
窗外的天空很蓝,绿茵缤纷的。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向和尚,使得他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黑猫歪着脑袋。
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黑发貌美的姑娘,猫妖幻化出人形,舔着手、垫着脚尖来到和尚身边,从身后一把抱住了隐尘。
猫妖双手紧紧环住和尚的脖颈,用脸亲昵的蹭着隐尘的脸问道,“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唔,圣僧、圣僧,你在作何呀?”那声音又娇又甜,像是灌了蜜的清泉流水,铃铛入耳。
“贫僧在为经文做批注。”隐尘继续在经文旁写下注释,双臂虽被猫妖环住,下笔却仍行如流水,落笔如云烟,没要丝毫的笔顿。
“嗯...”猫妖趴在和尚肩上,碧色的猫眼睁大,看圣僧写字。
她身体紧紧贴在和尚的后背上,丰满坚挺的酥胸随着动作轻微晃动,隔着薄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圣僧身体散发出的热气。
“既已成人,为何又不穿上衣服?”隐尘出声问,声音清冷。
“不嘛!喵儿不喜欢穿衣服,求求你,不要再让喵儿穿衣服了嘛~”猫妖蹭着隐尘的脸,卑微讨好的撒娇道。
“哎!”对于猫妖这般态度,隐尘也感受到了无奈,他停下手中的笔。
距离那日已过半月有余,从他的神识里出来后,这只猫妖整整昏睡了三日才醒来。
醒来后的猫妖修为明显稳固并提升了不少。猫妖对那日在神识里被他cao昏过去的事决口不提,但对待隐尘的感情还是极为的亲昵与依恋。
这段日子,猫妖与隐尘同吃同住,已经能够正常的开口说人语了,只是在情绪激动时会忘词,如之前一般“喵喵喵”的叫。
以及初化人形,她的各种习惯还是难免保留着做猫的性子。比如,人形时不爱穿衣服,不用碗筷吃饭,不给修理指甲、白天睡觉夜里闹腾等等。但这些习惯,在隐尘言语与武力的共同教化下,大都有所改变。
唯独在穿衣服这事,让隐尘感受到了挫败。猫妖似乎是认了死理,觉得穿衣服有种束缚感、不自在。无乱隐尘怎么劝说,都不肯乖乖穿上衣服。而每次隐尘用武力强迫给她套上后,她便会两眼委屈巴巴的,倒在地上打滚撒泼,哭闹道“身上痒痒难受,和尚坏,哪有强迫妖怪穿衣服的道理”,好不可怜的样子。几次之后,隐尘也扶着额头,感到了头疼,任由她了。
只是每次在看到猫妖光着身子,在屋里晃来晃去,还是会忍不住念叨几句。然后猫妖每次便会双手捂住耳朵,眼神放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
好在隐尘这里偏僻幽静,而隐尘身份非常,极少会有人会过来打扰他,倒也没有被旁人窥看到过。
一人一妖在一起生活了半个月,对彼此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比如猫妖本性懵懂纯真,虽有时会犯些痴傻,但常年认真听经诵佛,在佛道这方面,已有了自己的见解。虽浅显易通,但有时也会让隐尘感到眼前一亮,到比寺院里许多佛家弟子要更为有佛缘。也难怪她能以一普通凡猫之躯,得到如今的造化。
而隐尘,猫妖对他是又依恋又惧怕。
隐尘大都时候是真的很好,虽性子清冷,但对待外人还算温和,对待猫妖也是如此。他似乎从不会生气,能够忍受猫妖的各种造作与性子。但这不表示他就是好招惹的,这段时间猫妖再与和尚的各种斗智斗勇后,总算明了那日在市集里听到的,“黑心馅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说的就是圣僧这种面上不显,但下手往死里黑的人!猫妖这段时间没少受和尚的折磨,虽然那都是她自找的。
除了平日里的一些打打闹闹,二者相处的倒也融洽,而这段生活体验,也是隐尘之前所没有经历过的,虽然日子过的有些闹腾,但隐尘对此并不反感。
见和尚不再往下写了,猫妖放开隐尘,坐到木桌上去。她捧着隐尘刚做完注释的经文小声的读看,两条没有任何遮拦的长腿一晃一晃的翘着玩儿。
坐着一会,猫妖似乎是觉得不够舒坦,直接光着身子趴到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