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很柔和,有人在跳舞。
方夏总觉得人们看自己的眼光像自己看别人的眼光一样。
她打量男女是否相配,她打量女士是否漂亮、什么身份。
她不自觉的跟看见的所有人比,她又想起苏宏毅来,她想起跟苏宏毅分手时两人都对未来野心勃勃,她觉得心虚,她觉得丢人,她只有多靠近付羽山一些,跟付羽山更亲密一些,以此来告诉那些看过来的人,她很会哄付羽山,这让她觉得自己也有不错的地方。
要跳舞吗?
方夏摇头,反问付羽山你忘记了吗?我是个假名媛,不会跳舞的。
付羽山敲一下她的脑袋什么真名媛假名媛,不就是跳舞吗,我以后教你就是了。
方夏笑着移开眼,冷不丁撞上苏宏毅的眼睛,笑容就僵在嘴边。
她移开了眼,却再也笑不出来。
付羽山揽着她的腰,微微俯身,问她怎么了?怕苏宏毅发现你喜欢我?
方夏的手是凉的,但脸上却发着热。
付羽山无情地戳穿了,方夏那点可鄙的、恶心的喜欢。方夏看着付羽山,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人怎么这么会往人心里捅刀子。
他要拆穿她在他豪取强夺下的快感。
他要拆穿她在道德正义面前微不足道的喜欢。
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当做玩笑。
方夏看着那张好看的,和煦笑着的脸,落下泪来。
方夏想离他远一些,退后几步却撞到了端着酒杯的侍应生。
玻璃杯子摔在地上,方夏感觉到所有人目光的聚集。
侍应生着急忙慌地道歉和收拾碎玻璃,他割破了手,血红的有些刺眼。方夏环顾四周,有女士开口叫侍应生先去包扎伤口,有人打哈哈说大家继续。
方夏却只感觉,自己当着他们所有人,屠杀了一个侍应生的尊严。
她想起了那天在小区楼下她赤着脚、穿着超短裙对付羽山摇尾乞怜的样子。
她想起了走出检察院记者们让人窒息的闪光灯。
她想起了冲上来扯她头发吐她口水的受害人家属。
方夏好想死掉,她好想现在就死掉。
她落入温暖坚实的怀抱,付羽山的手就覆在她头上,他轻声哄着说没事的夏夏,没事的。
付羽山身上有很清爽的淡淡香味,他的怀抱坚实有力。被他哄着、抱着,那些目光就会被隔绝在外。方夏啜泣着说我想回家。
付羽山低下头,温柔地哄着说我们这就回家。
方夏听见了他语气里的淡淡笑意,可她只能更往付羽山怀里躲。
付羽山揽着方夏出了门,他回过头,遥遥的对上苏宏毅的眼。
那些年青涩爱情算什么呢?只有付羽山是方夏唯一的依靠。
穿着西服的长发女人在和一众董事汇报工作。
秦禹早就汇报了自己的部分,轻松地来跟付羽山说话那天怎么回事?那小检察官跟变了个人似的。
没什么事,家里出了变故,心理承受不了是正常的。
秦禹了然,不再多提。
我爸的案子,检察院诉了。
付羽山皱起眉来,宽慰他说你放心,杜老的能力,你知道的。
秦禹忍不住笑起来,杜老的能力他当然知道,但杜老审时度势的能力他更知道了。
笑完又赶紧岔开了话题。
家属都打发了,有个女的也截下来了
付羽山看向秦禹,秦禹就笑笑说付叔叔最近还信佛吗?
付羽山含着笑我爸爸信,但我不信。
笑着又问我听说,秦叔叔也信佛。
秦禹笑起来反正我是不明白信那做什么。
付羽山不再说话,信步走上台准备总结报告。
秦禹低下头,把做了两个字发给一串号码。
站在台上的的男人笑容和煦,长相清秀,有眼色的都知道,小付董变成付董不过是随他心意的事。上次父子置气,以秦定安入狱,公安大换血为结局,下次老子要是惹儿子不高兴,谁知道死的是谁呢?
付羽山开完会领着人就回了办公室,等各类人都散去,冯颖才说律所那边已经跟杜老说好了,方小姐随时都能过去。
付羽山一抬手,示意她不急再过段时间。
冯颖也不多话,继续说先前监控出现的问题是工人没安装好导致的接触不良。
所有的都排查了吗?
排查过了。
付羽山就摆摆手,示意冯颖出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电脑屏幕上显示出凤凰雅苑公寓的角角落落,小格屏幕上清晰显示出方夏正坐在温室里看着花。
长发低低地束在脑后,穿着睡裙只随意地套了外套。
付羽山很满意她不再翻找屋子的行为。自从晚宴以后方夏显的很乖巧,甚至会主动拒绝联系她妈妈。就连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