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宁在联邦的宴会上见到作为帝国议会代表的辛左时，很快就明白过来纪深为什么非要和他一起入场。
不远处的辛左长身玉立，鬓发如云，在得体礼服的衬托下，更是显得挺拔而英俊，宛如画里走出的贵公子。
而身边挽着他手臂的女孩同样温婉动人，两人站在一起，像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
察觉到柯宁的视线，辛左往这边看了一眼，自然也看见了和柯宁并肩而立的纪深。眼神只停顿了很短的时间便轻描淡写地移开了，仿佛柯宁只是一个四年未见的普通学弟，身边站着谁也跟他毫无干系。
柯宁知道辛左虽然脸色平淡，但心里肯定不高兴了，不然以他的涵养，不可能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当即就想去找辛左，却被纪深一把扣住了手腕。
柯宁不悦地看着纪深，“放手，不要在这里跟我拉拉扯扯的，辛左哥哥看见了会不高兴的。我不想让辛左哥哥伤心，如果你一定要争风吃醋，我肯定选辛左不选你的。”
这番话未免说得太薄情了，纪深知道他对自己还是有些感情的，甚至每一个都喜欢，但肯定最喜欢辛左。
可被柯宁这样直白地指出来，心里还是不好受。
“我没有争风吃醋呀，我很懂事的。”纪深忍下了情绪，笑得毫无嫌隙，“我只是想告诉你，辛左身边那个女孩和他走得很近，最近的活动都是她陪着辛左出席的，关系似乎非常密切。虽然宁宁不想让辛左伤心，但如果待会儿辛左让你伤心了，宁宁记得回来找我。”
柯宁终于在一个辛左身边没人的间隙走了过去。
辛左身上似乎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刚靠近他的身边，柯宁便有了一种倦鸟归巢的恍惚。
从他在校时的帮助到离开帝都前的纠纷，辛左都是最可靠的，甚至他能顺利离开帝都，也少不了辛左的帮忙。
“辛左哥哥……”
辛左今晚终于第一次正眼看他，“有什么事吗？”
柯宁被他话里的生疏弄得一怔，但还是说出了目的，“辛左哥哥，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辛左不解地皱眉，“学弟，我们似乎不是很熟。还是说……”
辛左的语气意味深长，“你这么贪得无厌，觉得从我这里得到的还不够多？”
他话说得刺耳，饶是柯宁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都被刺得难受。
但柯宁很快冷静下来，辛左又不是神，他也会有正常人的情绪。
一个心甘情愿放他自由，默默为他付出，一直派人保护他，连给钱都给得悄无声息不求回报的男人，嘴上说不爱他了，就真的不爱他了吗？
无非就是醋得实在受不了了，要人哄一哄。
“聊一聊嘛，好吗？”柯宁的眼眶有些发红，依赖地看着他，乌黑的碎发自额头垂下，那双向来灿烂的眼睛也变得黯淡，仿佛辛左不答应他，他就要难过到哭出来。
休息室里，辛左看了看表，“你想聊什么？我们抓紧时间，我不能离开我的女伴太久，这太不得体了。”
这种从辛左口中说出来实在太刻薄了，就像柯宁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旧情人，他得快点回到新欢身边。
柯宁小声地问，“辛左哥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呀？”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辛左不咸不淡地说，“你和你男朋友过得很好，也算没辜负我费尽心思为你铺路。”
柯宁总算确定他就是醋得不行了，“我和纪深什么都没有的呀，辛左哥哥连问都不问我，就跟我生气。”
柯宁委屈得不行，“你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我一见到你，马上就扔下纪深来找你了。”
他的语气实在太软，像小情侣耳鬓厮磨时亲昵的抱怨，犹如一把小钩子在心间拨弄，让人躁动不安。
辛左总算开始认真跟柯宁说话，“你在决定联系旧人的时候，没有第一个找我，而是和纪深一起出现在宴会上。”
“我们只是刚好有一个合作，谈完就一起过来了，我见到辛左哥哥后怕你误会，马上就跟他分开了。”
“如果辛左哥哥不开心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跟辛左哥哥道歉好不好？”
花言巧语实在动听，辛左看着他，看不透那颗心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为他跳动。
他知道柯宁是喜欢他的，不然依他的性子，肯定不会来哄。但柯宁是不是只喜欢他一个人，就没人说得准了。
柯宁说这些话的时候必定是想着三言两语再次将他哄好，觉得自己不会真的跟他生气。
辛左想这可能就是沉没成本，他在柯宁身上已经付出了太多，他看着柯宁一步步走来，甚至倾注心力帮他展翅高飞，如果得不到柯宁，一切付出都会白费。
像荒漠中的掘井人，没能在游刃有余的时候抽身，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付出太多了，再也没有余力也没有心思去挖另一口井，所以柯宁只要给他一点很少的回报，他就不可避免地觉得心动。
柯宁总是很信任他，觉得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