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偏刚才慌乱之中被陶煦咬了一口,被推开了之后,看着陶景宵冷冷的笑了一下,伸手用拇指的指腹擦掉了嘴巴上的血痕,又用舌尖舔了舔,尝到了满嘴腥甜的血的味道,眉梢微挑,更是邪的厉害。
陶煦往后退了一步,跟梁偏拉开了距离,眼圈儿发红的去看陶景宵,又咬紧了嘴唇,低下了头,声音颤抖,“爸,爸爸……我……”
跟整个人慌乱的不行的陶煦相比,梁偏主要是就坦然自若很多了,擦干净了嘴上的痕迹,看着陶景宵脸上沉沉的脸色,忽然笑了一下,“我们在干什么,陶总你应该看到了才对。”
梁偏不想叫眼前的这个男人什么爸爸。
既然一家人之间只是单纯的讲利益,那么亲情什么的,又算是什么东西呢?
梁偏也不稀罕做陶景宵的儿子,要不是因为陶煦,梁偏早就丢手走了。
“你胆子很大,很像我。”陶景宵注视着梁偏,目光沉的压人,无形之中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那还真是不幸。”梁偏咧嘴笑了一下,鲜红的唇,白生生的牙,眼睛里带着虚无缥缈的恶意,像是一只会伤人的艳鬼。
“爸爸,我我们刚才是……”陶煦却声音颤抖的插了进来,现场的气氛太过于沉重,陶煦心里慌的不行,忍不住想要站出来为自己争取一下,“爸爸,我刚才不小心摔倒,梁偏是过来扶我的,结果也不小心摔了一下……”
借口很假……
可是陶煦脸上好似快哭出来的神色却让两个人都顿了一下。
“梁偏回自己房间,你跟我来书房。”陶景宵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梁偏,眼睛里暗沉的神色却被梁偏看的清清楚楚,只是转头去看陶煦的时候,陶景宵眼中的神色却软了一些,让梁偏心头的警铃拉的更响。
“怎么不找我说呢?我以为我知道的更多一点才对。”梁偏咬了咬牙,忽然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了陶煦的手,“陶总,事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陶煦慌乱的眼圈儿通红的看了一眼梁偏,努力的想要挣脱开来,但是偏偏手被抓的紧紧的,十指相扣,少年手背上青筋直麻,但是偏偏那么的用力,却只是让陶煦不要挣脱开来,却并没有捏痛陶煦的手……
“你觉得呢?”陶景宵没有去看浑身尖刺的梁偏,反而把目光落在了快要哭出来的陶煦身上。
“没有,我没有,我不敢的……”陶煦慌乱的摇了摇头,“爸爸,梁偏他开玩笑的……”
这话就像是一把尖刀往少年的心口戳一样,梁偏被扎的心口一疼,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似的,眼前一片黑沉。
开玩笑……
没有……
全盘否定啊。
小少爷永远对他都是那样的心狠。
梁偏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流浪狗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温暖的窝,找到了自己心灵寄托的主人,每天不要脸的蹭上去,但是偏偏还是会被嫌弃,还是会被一脚踢开。
就算是有了个窝,他还是当初的那条流浪狗。
梁偏无力的看着陶煦,却对上了陶煦通红的眼圈儿,有些话到了嘴边,却突然说不出来了。
很累。
比他这么多年在贫民窟里摸爬滚打还要累。
“嗯,爸爸相信你。”陶景宵看了一眼梁偏,眼睛里竟然带了那么一点点笑意,只是却冷的吓人,笑意里面带有的不是一些美好的东西,反而是涌动着嘲意。
陶煦跟着陶景宵去书房,一路上心里忐忑的不行,自然也不会回头去看靠着墙缓缓的滑到地上的梁偏,捂住了眼睛,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的低头肩膀颤抖的呜咽出声……
“说说吧。”陶景宵坐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定定的看着陶煦,不给陶煦半点儿遮掩的可能性。
“说什么?爸爸,你相信我真的是误会,是不小心的,他不小心……”陶煦紧紧的抓紧了裤子的边缝,眼圈儿通红,回避着陶景宵的眼神,努力的想要解释。
“不要跟爸爸说谎好吗?”陶景宵声音好似温柔,又好像并非如此,无论话语中在温柔,话语中命令的成分和身上的压迫感是真实存在的。
陶煦定定的看着陶景宵的眼睛,好一会儿的,忽然哭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了地板上,陶煦身子颤抖,扶住了办公桌的边缘,胡乱的摇头。
“爸爸,爸爸,你别……别,不要赶我走……”少年一边哭一边声音哽咽的说道,泪眼朦胧的看着陶景宵,哭起来的样子也格外的漂亮,“我错了,真的,我真的,真的都错了……我不应该的,爸爸,我错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你要知道,陶家只有两个孩子。”陶景宵嗓音沙哑,“梁偏那边早晚也是要举办宴会公布身份。”
“我……”陶煦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看着陶景宵,似乎在祈求陶景宵心软。
“梁偏会愿意为了你让出他的身份吗?”陶景宵又给了陶煦一记重锤。
怎么会呢?
梁偏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