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回学校这天,下起了雪,雪又急又密。苏父苏母不放心苏苓自己去学校,苏苓笑着说:亲爱的爸家长们,我已经20了,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我和别人约好了。
苏母笑了笑:和小丛吗?
苏苓点头,心里觉得好笑,母亲一口一个小丛,让她有种割裂感,周丛和小丛像叫两个人。
好,那妈妈送你到公交站。见母亲坚持,苏苓无奈:让司机送吧。又低头摸了摸苏母的肚子,姐姐上学去了,拜!
最后却是苏父送的苏苓,父女俩一路沉默。车开到公交车站时,苏苓看到周丛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但她按耐住内心的雀跃没动,因为觉得父亲有话要说。
苏苓,你谈恋爱我不反对,但以后的路怎么走,你心里要有打算。你们现在年纪小,觉得爱情是一切,但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许是初雪带来的喜悦,许是看到周丛心情愉快,苏苓第一次接受了父亲的好意:好,我知道了。
说完她推开车门,走向周丛。男生戴了口罩,估计是为了遮挡脸上的巴掌印。他把自己的书包背在身上,空出手接过去她的书包。苏苓冲他笑了笑,又转身向身后的车子挥手。等到父亲的车离去,才对他说:口罩摘了,让我看一下。
已经没事了,不仔细看不出来。
男生把口罩去掉,看起来的确比前天好多了,但依然能看出痕迹。
涂药了吗?苏苓摸了摸他的脸,令尊还是令堂打的?
涂了。男生听到她第二个问题笑了,我妈。
那周女士手劲还挺大。苏苓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扔给他,之前你给我的那支,亲身试验效果还不错,你也试试。
周丛接过来,心里一默,他似乎摸到点苏苓的性格。他被打了,她仿佛不在意般调侃,但手一回兜又掏出关心。淡定从容又不失细节,而且这种从容不像是因为年龄,更像与她过往的经历有关。
苏苓,你之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苏苓伸着手在接落雪,听到他的话,拍拍手上雪,抱住他,以前的生活啊不知道怎么说,但没有现在快乐。
他低头,女孩抬眸,顺势在他右脸上舔了一口。肿胀的皮肤对冷对热都很敏感,周丛心颤了颤,躲开又被她拽着亲吻嘴唇。她像小狗一样吐出舌头舔开他的嘴巴,却不再深入,逗弄似的只舔着他的舌尖。
尝到了吗?
什么?
你脸上的药膏味儿。
这样接吻,逗猫玩呢?他有点恼,想推开她,一双手圈在他腰上潜入衣服里,周丛,下次我想舔你的腰窝。说罢还在那处狠狠按了一下。
周丛被她按得半张背酥麻,只想快点推开她,不料用力过猛,把她推倒了。苏苓不着急起来,反而悠闲地躺在雪地上,盯着他看。
周丛伸手去拉她,不是故意的,这么恨我吗?眼神凶的像要吃了他。
苏苓不知道想到哪里又粲然一笑,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原来是想敲诈他,她有一颗牙齿很尖,笑开时会露出来,他碰了碰那颗牙齿,摇头拒绝:快起来,车来了。
苏苓听到公交车的鸣笛声,知道周丛没骗她,于是站起来宣言:周丛,到了学校有的是机会。
可人算不如天算,接下来的两周,机会是有但她没了心情。
那天下午到了学校,在校门口刚好碰到丁恺和巧巧。两人似乎也是偶遇,不冷不热的聊着天。见了他们,丁恺脚步一顿,又咋咋唬唬地跑过来,四人汇成一排。走了没几步,遇到卖糖葫芦的,苏苓侧脸看了一眼就听到周丛问她:吃吗?我去买。
苏苓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
你们不都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
我们?你还给谁买过糖葫芦?苏苓问完就有些后悔,因为巧巧也在,他不会给殷殷和巧巧买过吧?那也太尴尬了。
周丛笑得暖融融的,我妈。周女士有次来接我,看见卖糖葫芦的,非要让我买两串,后来我才想通,她应该是自己想吃又不好意思,所以让我陪着她。
苏苓笑着点头,她本来还担心,母子之间因为她产生隔阂,那她的罪过就大了,现在看来,应该还好。
雪天就适合吃糖葫芦,四人一人买了一串,吃着往学校走。
巧巧的心思却不在吃食上,她看向周丛,男生很少主动提起家里的事,但刚才他向苏苓解释时熟稔的口气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吗?心里像起了褶皱,怎么也按不平。这就像,天空中有一轮皎洁的月亮,一开始大家都只是接受月光的照耀,可有人却想把月亮摘下来。
她又看向苏苓,女孩五官艳,气质雅,整个人如同雪后晴空,冷艳却不寡淡。这个年纪的男生,偏好小家碧玉型的美人,饶是这样,苏苓所到之处,皆是人群焦点。而且,她总觉得苏苓比刚开学时更爱笑了,像冰雪隐隐开化越发耀眼。这一切是因为周丛吗?他们又是因为什么变得如此亲密?是卫童那件事?她开始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