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君贵们满脸春风得意,谁还顾得上平日的矜持,为了多得点花束,一个个往台下狂抛媚眼的眼皮都快抽筋了。
而那个月之侍,正姿态随意的坐在大鼓边缘,一只腿蜷起,一只腿悠闲地在半空中晃荡,面纱之上一双明媚之极眸子淡淡的从人群中扫过,那身华丽的巫袍被风吹的向后轻扬,加之流淌周身的清蒙月光,整个人看起来极美也极飘渺,格外的吸引眼球。
苏紫是走两步一回头,愈看愈有种奇异的熟悉感,这女子明明看上去是那种高不可攀、众星攒月之人,可偏偏让她莫名的觉得亲切,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那种...犹如大人们的气质...
低眉想了想,紧走两步,苏紫附到书柔耳侧轻声问道:书柔,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书柔刚刚做完一轮深呼吸,虽然忿火中烧,倒也没想要把此事告知苏紫。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离臭流氓越远越好。听到苏紫突然发问,她亦没做多想,闷声回道:我不是一个人,另有护卫相随。刚才进酒楼找你之前就随在我身后,现在不知道死哪去了。
侍卫?
嗯。是青妮的属下,随我从青州出来的。
青妮?妮小主...
苏紫脑海灵光一闪,终于把这两个名字串联了起来,这一想便有点呆住,待回过神来后,急忙又问道:那,她可是与你同来?
你说青妮?书柔摇了摇头,扁着嘴说道:我也许久未见到她。
偏头往左右看了看,司他们面带尴尬的跟了上来,就落后几步,但人声嘈杂鼎沸,看样子并不会听见她们的谈话。于是转回头来,书柔把声音压到最低:我在宫中住了两月有余,若非听你适才道来,尚不知外界发生了这许多大事。青妮不许我迈出宫门,传讯亦是不回,不知去了哪里。今次若非我闹腾的慌,也不会允我出来,便一路慢慢游玩到了这里,可巧遇上你...
那日从死亡之地逃出后,小妮子便马不停蹄将她带回了青州,初时尚且缠绵了多日,后来说有事要离开,臭小妮便一去不回。书柔嘴上不说,心里是盼来盼去盼成了仇,又万分挂念家人,便死活闹着要出门散心。属下们许是传讯请示过主子,得了允许后,这才由几个人陪着她出去。而书柔的性子,这一出门便跟出笼的鸟一样,四处放飞,谁都管不住。听一个护卫不小心说漏了嘴,小妮人在北海,书柔便一路悠哉,游山玩水月余晃了过来,也是半路上听说这里有庆典,今日方到素城。
那么说,是偶遇了?
你知懿轩在哪儿吗?书柔突然问道。之前听苏紫说了一通,并没提及半点关于千旋大人的事,懿轩该不会还在曦大人那当阶下囚吧?
然而话方出口,书柔倏尔噤了声,惊愕地转头朝前方望去。
迎面扑来数股强大的信息素,像一座山般盘踞在她们前边。
正在思忖她的话的苏紫也察觉到不对劲,一抬头,便对上数十道晶亮的目光。
四周一片静谧,在她们百米范围内的人都慢慢安静了下来,渐渐的,整个广场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定定的朝她们这边张望。
在她们眼前是十个健壮的青年,正在呈扇型展开,站定后转过身来,整齐的立在路中间。这十个青年,身材高大,长相俊朗或清秀,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息,竟无一不是爵尊!而这些人,正是适才在台上擂鼓之人。在他们之间,还站着七头壮如牛的大老虎,白森森的獠牙露出个尖尖,低低呜吼。
见苏紫她们停下了脚步,蓦地,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十人同时整齐地上前一步,膝盖一曲,半跪了下去。那些大老虎也同样将前爪弯曲,打直了身躯跟着青年们趴俯在地。
转眼间,苏紫的面前便跪伏了十个俊朗的青年男子和七只猛兽,把路堵得死死的。
人群中响起窃语声声,苏紫惊的睁大了眼,紧张地发问:你,你们干什么?
在她说话之际,又一个青年排开人群,走了出来。
这青年一头略卷的短发,正是刚刚在台上发话的人,应该也是这些人的领头。
那青年走到她们面前,视线好奇地看了看苏紫,又微微扫过司等人,最后转向书柔。他发亮的双眼微弯,将书柔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后,朗声笑道:我还正在奇怪呢,台上那么多美丽的君贵,为何后面却有许多人聚而不散,原来是躲着个如此可爱的人儿。恭喜姑娘,你便是今日最美丽的君贵!
啊?
书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望向苏紫,慌张地朝她身后躲了躲。
苏紫也怔住了,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问道:为,为什么?她并不是收到花束最多的...不是比拼人气吗?她适才留意过,那些参加比试的君贵,收到鲜花礼物最少的一个也远超书柔。
那青年咧齿一笑,俊挺的五官露出一口大白牙,有几分狂野的味道,虽然是回答苏紫的问话,目光却是直直的盯向书柔:看来你们来自外乡,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