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维克多举步正要迎上去,没想到身形甫动,脉门已被紧紧扣住。他一惊回头,对上的是少女平静无波的面孔,她好整以暇的道,维克多,你要作什么?
维克多心底隐升不安,怒视逐水道,作什么?华教官,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
祭司大人显是有要事缠身,你不要过去阻了他的路。逐水收回制住维克多的手,目送大祭司急急走进黑夜帝王的行宫。
维克多嗤之以鼻,这可奇了,祭司大人有要事,我不知道,你却知道?
逐水嗯了一声,便垂下眼帘不发一语。
维克多静默半晌,最后终是勉强道,好吧,那就请华教官您告诉我,祭司大人为什么这么晚还来拜访夜帝大人?
他深夜造访,八成是为了问遗世之国的事吧。逐水轻叹道,夜帝大人不肯见我,总不会连大祭司也给一鼻子灰碰吧?
维克多冷冷看着她,华教官的运气还真好,祭司大人早不来晚不来,正好此时要来见夜帝。
祭司大人如此一往情深,知道有能接近死者的办法,自然是夜不能寐,无论如何也要先来探探夜帝大人的口风了。
维克多低头不语,半晌道,你果然还是一样嫉恶如仇。对不喜欢的人,更是算计冷酷到让人害怕。
逐水看他一眼,微笑道,是啊,大祭司那种对喜欢的人也残酷无情的调调,我可学不来。
维克多一窒,随即瞪着逐水道,所以你喜欢上了夜帝,那无论他作什么恶事,你都选择无视不相信是吗?
逐水被他的问题弄得一怔,想了一下叹道,维克多,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
维克多哪肯罢休,语气不善接着道,是,我怎么会忘了,华教官你。
大祭司这半天没出来,看来夜帝是没拒绝见他了。逐水有意无意截断他的话,也是时候,进去一探究竟了。
维克多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擅闯夜帝居处,你不想活了?
逐水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墙边,几个纵跳已利落的站在了高墙之上。
维克多在后面急道,华逐水,你快下来!夜帝他喜怒无常,上一个闯进他居所的人,可是被灭了满门!
逐水顿了一下,转头轻轻道,维克多你回去吧,不要再跟来了。话落毫不犹豫跳去了黑暗的另一边。
维克多咬咬牙,终是也跟了上去。他一跳进墙内,就见满眼钴蓝色的蒲公英闪着幽光,风一吹,带着磷光的珠絮丝苞四飘散落,让人仿如置身诡秘的魔域冥城。
逐水看着维克多真跟了上来,意味不明的瞧他一眼,然后不发一语向前走去。
维克多连忙一把拉住她,别冒失,小心这些东西有毒!
逐水瞧他一眼,淡淡道,放心,夜帝自负的很,绝不会小家子气的用毒花毒草害人。
维克多哪里肯信,他总不会作无用功,这些植物肯定不简单。
逐水微微一笑,是啊,不简单,可以用来打僵尸!你要害怕,现在走还来的及。说完,已悠悠闲闲的迈步向前。
维克多一把没捉住她,心倏提到了半空。及至看到少女行过处,果然平静无事,心里又不由有些尴尬。
两人默默一路走去。维克多见少女左行右拐,不见滞碍,心中一时疑虑丛生,难道夜帝真的对她完全不设防?再回神时,少女已停在了紧闭的两扇铜门前。
维克多脱口问道,这是哪里?
通往地窖的门。少女依然停在那里,没有丝毫要上前的意思。
维克多欲言又止,少女幽幽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对破解这些可是最拿手的。
维克多哼了一声,走到门前静静观察了一阵,然后伸手在门的右侧按了几下,只听喀的一声,密码锁弹了出来。维克多脸上却不见丝毫得色,沉声问道,夜帝可有设置让你进入此处的权限?
逐水歪头想了一下,我觉得他没有,不过,你应该带着破译密码的工具吧?
维克多皱皱眉,带是带着,只是你还是自己过来看吧。
怎么啦?逐水懒洋洋踱了过去,低头看着青铜斑驳的密码盘。
维克多肃然道,这是双重锁,要破解它,除了要知道密码,最关键的,是需要和它相吻合的指纹。
逐水噢了一声。
维克多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冷冷道,华教官,你要想进去,最好是现在就去捉个有权限的人,然后把他的指膜撕下来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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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光打着呵欠沏上茶来,奉在大祭司面前心想,这些人怎么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来一茬。
大祭司看来却比摇光还要神思恍惚,端起杯子径直大口饮下,滚热的茶水一入口,刹时被烫得瞳孔一缩,嘴唇发抖。
黑夜帝王懒懒半倚在椅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大祭司放下茶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