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的余光把影子拉得很长,萧茗茗独自走在前往宾馆的路上,默默想着,她就付了一天的钱,不知道老板有没有把她的东西给扔出来。
她在林镇家缩了好几天,最后还是他忍无可忍,把她给赶出来了。
因为几天前的那个夜里,确实是死人了。哪怕新闻上说的很清楚,是地下室储存着大量煤气罐,而楼下的那户人家刚好失火,火势蔓延到了底下去,才引起的爆炸。
可是萧茗茗就是害怕,她知道,绝对不是这样的,这种巧合,这种一眼就能看出的巧合,实在太让人生疑了。
与多年前的爆炸案如出一辙,诡异的、找不到证据的作案手法,同样的、收割生命的夜晚。
可人们仿佛遗忘了似的,遗忘了那些残忍的、可怖的过去,遗忘了那些被杀死的、曾经鲜活的生命,如此堂而皇之的下出名为巧合的结论。
灾难没有降至己身时,总是显得如此无关痛痒。
哪怕风平浪静地过了好几天,并没有什么人离奇死亡的消息传来,林镇都置之不理了,萧茗茗也还是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她非常担心自己的小命。
这块是郊区,还得再走一段路才能打到车,但萧茗茗已经觉得很累了。
可一想到荒郊野岭,非常适合杀人抛尸,她又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力气,加快了步伐。
对面遥遥驶来了一辆车,扑面而来一股大款的味道。
她反倒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着是豪车,杀人越货的可能性不大。
可这豪车却方向一转,直直地朝她冲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以慢速播放,呼啸的风声、迎面的汽车以及驾驶座上那人慢慢放大的面容。
“阿澈!!!”
一阵刺耳的轮胎与道路摩擦声后,汽车急拐到了一旁,跟萧茗茗就差了一两分米的距离。
她吼完那一嗓子,后知后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极快,被吓的。
但她顾不上这些,抬起差点软掉的手,气势汹汹地拍打驾驶座旁的车窗:“林澈,你给我出来!”
车窗慢慢摇下,男人的脸也慢慢显露,刀削斧凿一般的轮廓,剑眉修目,挺鼻薄唇,每一处都生得恰到好处。
可是萧茗茗根本无心欣赏,“林澈,你发的什么疯,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男人因为急转方向盘而撕裂的虎口还在流血,他却好似没发现一般,“上车。”
萧茗茗早八百年就知道了他这个德行,低头望了望还在抖的腿,再看了看低调奢华的黑金属色haos,果断向后移了几步,坐上了这辆haos的后座。
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她感受着真皮座椅的材质,舒服得直接躺下了。
快睡着了才想起来说一句:“记得把我送到新城路的……emm……宜居宾馆。”
前面人还没回应,但她已经睡着了。
直到车驶进了一座别墅里,男人才浅浅说了句:“不要。”
光猛的打在脸上,萧茗茗用手掌遮了遮,睁开眼睛朝上望着突然打开车门的男人:“是不是到了啊?”
林澈往旁边侧了侧身,萧茗茗顺势爬了起来,从车门出去。
四处环顾了一下,很好,跟宾馆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望着眼前的小别墅,萧茗茗歪了歪头:“林澈,你带我来这干嘛?”
林澈:“你以后就住这。”
还没等萧茗茗反驳,他又加了句:“你的行李已经搬过来了。”
萧茗茗咬牙切齿:“万恶的资本主义,我不干,我要自己找房子。”
林澈:“这里有佣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还有一个顶级厨师,离你上班的地方也不远。”
他说完就发现萧茗茗已经走到门口了。
萧茗茗径直进了屋子,换了佣人拿过来的鞋,才想起来还有一号人,回头随意一瞥,就见林澈还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可萧茗茗莫名觉得,他应该是心情不错?
她突然有点恍惚,仿佛回到了初见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在孤儿院门里,他在院外,被一对夫妇丢在了这里,萧茗茗甚至能看到他们开车走时卷起的车尾气。
那时大家都睡午觉了,只有萧茗茗自己贪玩,偷偷跑出来。
跟她差不多大,七八岁的小男孩,又长得特别好看,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萧茗茗偷偷打开了院门,跑到小男孩跟前,仰着脸问:“你是来这玩的吗?那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她说着,见小男孩毫无反应,就自作主张地要去拉他的手,被一把躲开了。
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锲而不舍地再拉,这次小男孩没有反应,任由萧茗茗把他拉了进去,关上了院门。
“你看到这朵花了没?这是院里最漂亮的花,她叫小美。”萧茗茗一手拉着小男孩,一手指着院里一块土黄色菊花丛里最亮最大的那一朵对他说。
小男孩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