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就去。”
“真的。”我说:“那我得告诉我叔一声,他还着急要看呢。”
“这有电话。”大头说:“赶紧给你叔打一个,叫他也过来。”4 q) Z0 C. _1 l6 K) v ~
我打通了电话,告诉老叔这就能见着川子舅。老叔说:“你等我,我一个小时就到。”
“咱俩先走。”大头在一边冲我说:“告你叔,叫他在‘医大’门口等着。”
我把大头的话告诉了老叔。等我撩下电话,一个小夥子进屋来,给了大头一份材料说:“科长,这个区长等着要呢。”
“哦。”大头跟我说:“你等我一下,那有报纸。”这就拉着那个小夥子出去了。
我坐那看了会儿报纸,大头回来了,他看了看手表,跟我说:“时间不早了,咱俩先去接你叔,走吧。”
路上,大头问我:“你叔现在干啥呢?”
“在工厂里做副厂长。”我急着看川子舅,就问大头:“我爹他还被关着啊?他犯啥罪了?”3 \% R$ a3 @9 N: w' g2 x. X. O
“这事是个误会。”大头说:“等一会儿到家了你听他跟你细说。”
“到家?”我问:“到谁家?”! m" - L# o0 m
“到我家呗。机关分给我一间房子,我这就又有家了。”大头说:“这一个礼拜我算没白忙和啊。昨天下午我才把他接回家,咋的也得先洗洗澡、换换衣服啊,要不那胡子拉茬的还不吓着你。一会儿你见了他,还得好好劝劝他呢。”
我问大头:“他没事吧?”
“咳。”大头说:“要不说是个误会呢……”& u6 W) a1 \; b, r4 U7 X7 v
这正说着,就听老叔在马路那边喊我。我跑过去,把老叔拉到大头跟前,说:“叔,这就是江铁铮。”. D& B6 _1 d7 e3 H8 _& a
“你就是全子的师傅,铁头的爹。”老叔跟大头握握手,说:“咱们可是没见过面的老相识了。哈哈哈。”$ ?4 g8 N, G$ @( [
“是啊是啊。关大哥。”大头说:“我带全子干活那暂,全子跟他爹去监狱看你,回来总叨咕你,我是相当敬佩你哩。”
“哈哈。”老叔说:“那年你站在雪地里,楞把全子他爹给勾走了,我跟全子找了大半个渖阳城,你这老哥俩儿是转着磨地跟我和全子藏猫猫。”
“哈哈。”大头说:“山不转水转,咱有缘分就是隔不断啊。你看,这不见着了吗?哈哈。”
“你这些年还好吧?”老叔说:“铁头都跟我说了,你们可都是老革命了。”$ Y3 r% E W1 d; m
“我不就这样嘛。”大头拍了拍他的空袖子,说:“就是丢了只胳膊,哈哈。”8 O) K: i, ~: u8 `3 y6 b0 O
“你们肯定吃了不少苦。”老叔说:“久川咋样啊?”) M# J4 D, J/ N: X! d$ e
“咳,他是又遭罪了。”大头说:“待会儿,你们见了他,可要多担待着点啊。他现在情绪不咋的。”
大头家在“医大”对面的那片小日本房里。小屋挺敞亮,上台阶是换衣间,进屋是客厅,客厅里有沙发茶几,墙上还贴着《我们爱和平》的宣传画。咱几个进屋时, 客厅里没人。大头推开左手那门,我见川子舅正斜楞个身板子,脸冲墙在那张大床上躺着。大头走到床跟前,给了川子舅一巴掌,说:“起来起来。看谁来了。”" F% B# s% i h$ h f2 y
川子舅坐起来。他瞅瞅我跟老叔,冷着脸说:“来了。”
我急忙走过去问川子舅,说:“爹,你没事吧?”3 I0 r0 _0 W5 {% {- y. \
“嗯。”川子舅哼了声。我看川子舅收拾得挺利整,新剪的头,脸刮得黢青,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没有领章、肩牌啥的。就是脸阴着) V7 E8 h- D4 i: t; @; w
“这说话好几年没见了。”老叔看看川子舅,说:“只要人没事,比啥都强。”这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5 c F# C; S4 C
“还等着拽啊?”大头推了川子舅一把,说:“快去吧。”, D4 K5 s, l1 M; ^ C R1 u
川子舅拖拉拖拉地走到客厅,坐另一个沙发上,跟我说:“坐吧。”3 B8 @ s: p. w' h- z( }0 j
“人我都给你领来了,还跟我沤气啊?”大头说:“我这不紧着给你赔不是嘛。”# i N* _ A b
川子舅瞥了一眼大头。他低着头,点了根烟,把烟盒递给老叔,嗡声嗡气地问:“凤香真死了?”8 k7 F2 P0 J& W" G; z8 Q& W
“咳,咱不说那不高兴的事。”大头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