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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想呢。”李家纯说:“全子兄弟,当着关叔我也不掖着藏着的了。那年,你去梨树沟找叔时,我呀是真有个小心眼儿,那会儿我是一扑心地想管住那学校,心里头鼓鼓涌涌地就怕你俩谁去……” @9 S! J8 c4 ]7 A% n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啊。”老叔大笑着说:“怕我和全子跟你抢那,啊?那学校本来就是我的嘛,那是我一砖一瓦地盖起来的啊。哈哈哈。”7 B3 j. K- y$ N& @
“那年我去,也觉出你的意思了。”我也笑了,说:“李大哥,你能说这话,我真得叫你‘大哥’。其实,我跟老叔谁也没想再占那学校的意思。这话你不说,可能 咱谁也不会点破这事,我也从来没跟老叔提过这事,咱还跟以前一样是好朋友。我也说句心里话,你在教育局那暂,我也看不上你那做派,老叔还直劲地说我,说, 在那地场,就得那样。今个儿,你这一说这事,我一下子觉乎着,咱是比好朋友更近了一层。人和人,啥是近?不藏心眼儿就是近。”
“对呀对呀。全子兄弟,你听我说。”李家纯说:“你知道我今天为啥要跟你和叔,这麽坦诚地说话吗?我是让你们的心感动了,说真的,我李家纯不是个很大度的 人,我没有为谁设身处地地多想过,往往是想自己的多。我把小材子送叔这来,想的就是叔一定能帮我,想的就是叔一定能解我的难。我是真的难了,什麽事都仗着 翠芬了,说话也就矮了三分,也就保护不了我那小材子。我想了一圈,翠芬那边,没有谁能接着我的小材子,再想我这边,能信得过的也就叔这快儿。我就没想想, 叔,一个男人拖个吃屎的孩子,他咋整……”/ M U; Y% F! j$ }
“刚才那话,我挺爱听,咋又说远了呢。”老叔说:“家纯,就冲你信得过我这句话。来,再喝一个。”2 L. Z s$ P* f% K# a' _
“关叔。”李家纯喝下酒,又去擦泪。他说:“全子兄弟,你说‘咱比好朋友更近了一层’;叔说‘他真就有了难处,真还得我帮’。我……,我呀……。我一辈子也不带忘的……”
“是。”我说:“我跟我叔说的都是实在话。”$ k# C- g& n: y ?: C6 `; b
“好了好了。”老叔说:“还真没见你哭回哩。哈哈。”
“关叔。”李家纯说:“今晚儿,我不走了。” F' Z. N" K# |) ?% l2 r
“好啊。”老叔说:“好好跟你儿子热乎热乎。”
“关叔,全子兄弟。我敬你俩一个。”李家纯吱吱呜呜地说:“我呀,我这是……”
“我看出来了,你心里有事。”老叔说:“信得过我,就说说。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关叔。”李家纯说:“真是张不开嘴啊……”/ H; e7 W" B# [$ d8 F
“又来了?”老叔说:“我就得意痛痛快快的。”1 h! e$ i F) U' ~/ I. b
李家纯说:“小材子都上学了。换在我那,咳……”
“咳啥?”老叔说:“你是不是想叫小材子还留在这?那就说话,你不说话,我还趁心你会想,我要跟你抢着孩子呢。哈哈哈。”
李家纯叫了声“关叔”,就要跪下。我赶紧拉住他,说:“这是干啥呀?就叫小材子留这,他还能给我哄小栓子呢。”
“哎呦呦,你个李家纯啊。”老叔说:“就这点子事儿,还值当得你一跪?全子都说了,留这。明天全子还带小材子上学去。”
那天,李家纯在家存了一宿,第二天天亮,吃了早饭,老叔先上班走了。李家纯摸着小材子的脑袋说:“儿子,听全子叔的话。哪天,爸再来看你。”
“嗯。”小材子说:“爸,你走吧。我听话”这就躲着李家纯,紧着拉我去上学。瞅孩子那样儿,是生怕他爸带他走。4 M! X$ h4 s# |" e8 U v, `
天傍黑儿。下班回来,师娘给了我一个布包,说是早起收拾炕,在小材子枕头底下捡的。我一看,就是李家纯要留下的那个包。我把包给了老叔。& _; `7 ?) X x4 T
老叔说:“这个李家纯啊。”( Y3 B- X2 l( ]' P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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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一,我刚放假几天,师娘添了个丫头,起名叫秀珍。二倔子急得团团转,说:“这他妈咋整。这他妈咋整。添小虎子那暂,都是我娘伺候的。我娘没了,月 子的事,我也不会整啊。”他这就骂,说:“这死丫崽子,来的也不是时候。年根儿底下了,活儿正好的时候。净鸡巴跟着添乱。” t( j$ g$ v1 l d8 z# {
师娘一听,也跟着骂。她骂二倔子,说:“就你那鸡巴不老实,你怨我闺女啊?”
“快拉倒吧。”老叔说:“我还核